“余姚来的?”秦墨笑了笑。
屋内被重新点上了火盆,少女脸上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闻言,那名叫阿晏的婢女抢先答道。
“是的伯爷,我们家老爷让我们来找您的,说您先前答应过他会出手医治。”
“不错,我确实这样说过。”秦墨点了点头,笑着问道,“你们家老爷是谢迁谢阁老吧?”
“是。”那面容苍白的女子轻声开口了,眼睛并没有看向秦墨,“我叫谢暮。这是舅父的手信,还请伯爷过目。”
说着,谢暮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书信。
阿晏接过了信件,走了几步送到了秦墨的面前。秦墨扫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泥印,伸手接了过来。
拆开大致扫了一眼,说的倒也是客气。
“怪病?”秦墨上下打量了谢暮一眼,眼睛不由微眯。
信中并没有提到是什么病,甚至连症状也没有说明,只是请求秦墨尽力救治。谢迁承诺欠下一个人情,来日再还。
谢阁老人还是比较有诚意的,他知道秦墨不缺钱。若是拿医药费说事就差点意思了,当然一切都建立在秦墨把人治好的前提之下。
秦墨需要已经退休回余姚修养的谢迁的人情吗?当然需要,以谢迁的在弘治朝的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就算在以后站出来给秦墨说句话也是千金不换的。
不过,既然信中没有提及病症,那大概病症难以明说或是涉及到某些隐晦。
收起了信件,秦墨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谢暮问道。
“你这个病是什么情况?”
此话一出,现场立刻陷入了沉默。谢暮低下了头,阿晏也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
见状,秦墨挥了挥手,老仆退下了。
屋内火盆噼里啪啦作响,三人都没有说话,任由沉默在发酵。秦墨完全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饮茶。
即使茶水已经凉了,他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又过了一炷香的模样,少女细如蚊的声音悄然响起,秦墨没听清,于是又问了一遍。
“腹痛。”谢暮垂下粉颈说道。
“哦。”秦墨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些更加细致的问题。
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下来,谢暮的头几乎要快垂到腰间了,但还是有问必答,回答也算是细致。如果她回答模湖,秦墨就会更加详细的追问。
如此一来,谢暮也不敢再含湖其辞了。
好在秦墨是真的认真在问,偶尔会停顿一会低头沉思,最后问完了,秦墨吸了一口冷气,说道。
“这病倒也难确定到底是什么,明天我让人给你做个检查。”
谢暮不懂什么叫做检查,以为又是男人来做,顿时脸就红了。连连摆手拒绝,委屈说道。
“伯爷,不行的。”
“为什么?女子也不行?”秦墨错愕的问道,“你是男子?”
谢暮也愣住了,心道这云中伯什么眼神,自己身上有哪一点像是男人吗?一下子给谢暮整不自信了,喃喃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一旁的婢女阿晏看不下去了,出声说道。
“伯爷,这是我们家小姐。”
“哦哦,那就明天再说吧。”说吧,秦墨起身作势要走,随后又补了一句,“等会我让下人给你们送药过来,晚些时候。”
说完,秦墨就直接离开了。
倒也不能怪秦墨说出那般话,这大明的女装大老也不少。有些男子比女子还要入骨三分,若是不上手确认,光凭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入夜,用过晚饭之后,秦墨所说的汤药很快就送了过去。
“替我们谢谢伯爷。”阿晏笑着从老仆手里接过汤药,那老仆也只是行礼退下了,并没有说话。
“小姐,喝药了。”阿晏将药盛好,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喂给了谢暮,“小心烫,小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