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了。
李锦容还真是把江嘉鱼当妹妹疼,一来感激于她的成全,二来怜惜她身世坎坷,三来就是两人性子合得来。
李锦容斜一眼林予礼:“你又能说什么,本就不是淼淼的错。遇上不长眼的,就该教训回去,不然都当我们好欺负了。我们不主动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林予礼状似头疼:“她原就胆大,你再这样教她,她不得更无法无天。”
李锦容:“占着理怎么就无法无天了。”
说说笑笑的,一行人回到暂住的别院,林予礼和崔劭都有事,还要在此地停留数日,而江嘉鱼和李锦容则打算趁着难得机会玩一玩,这年月,出一趟远门并不容易。
夜深人静,李锦容和江嘉鱼先后睡下,崔劭和林予礼在书房碰了面,交流今日所得。
“梁国公倒有些意思,别人都是家丑能不外扬就不外扬,他们家那点事却是人尽皆知,都快成笑话了。”崔劭笑得意味深长。
林予礼把茶杯推给他:“尉迟部落虽然不可小觑,陆洲也成了气候,可梁国公要是真想把人关起来,未必不能成。”
崔劭:“所以我说他有点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片刻后林予礼率先道:“自污。”
崔劭食指点了点桌面:“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梁国公手握重兵在外,可以龙椅上那位的多疑却对他们父子屡屡委以重任。”
林予礼笑:“这些时日我听好些人私下提起梁国公,言语间带出那意思多是心慈手软,缺了一份魄力。”
崔劭失笑:“被戴了绿帽还能哑忍,谁不觉得他魄力不足太顾旧情。”
林予礼:“能掌兵却缺少魄力念旧情,父子兄弟不睦,怪不得皇上信任了。”
崔劭和林予礼相视一笑,在皇帝可用之人过分有限的情况下,陆家父子自然而然便得到了皇帝的重用。陆氏虽然是老牌勋贵,可因为几代人人丁不旺,其实根基并不深,皇帝的信任极为重要,这些年陆氏的扶摇直上少不了皇帝的原因。
“他人笑梁国公无魄力,梁国公得笑他人看不穿。”林予礼轻叹,“我又何尝不是,要不是先生点醒我,也和他人一样无知可笑。”
崔劭一语双关:“姜是老的辣。这两年在外,感触日深。”
林予礼也有此感,怪不得先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把他和崔劭接连放到地方上磨炼,很多东西真不是在京城那种环境下能体会到。
崔劭道:“先前我和陆瀛说好,改日登门拜访梁国公,届时你和我一块去。”
林予礼点头说好,想起了世子陆瀛,遂问:“你观陆世子如何?”
崔劭毫不客气:“平庸,远不如陆洲,更不类其父,梁国公府的继承人之争且有一场好戏。” 嫡弱庶强,还兄弟不合,是家族之隐患,一个不好就会造成分崩离析。
倘若世家遇上这种事,为了保证家族的绵延昌盛,会一面极力撮合兄弟关系,一面资源向强盛的一方倾斜。如果兄弟实在难以调和,而庶出一脉确实有压倒性的优势,那么会舍弱取强。
如他们崔氏,从血缘上论,其实他祖父乃崔氏旁枝,然而祖父才干远在当年主枝一脉所有子弟之上。于是,崔氏阖族鼎力支持祖父,助祖父登上相位,整个崔氏也在祖父的带领下成为世家之首,自然而然,他们这一脉成为了新的主枝。
假如将来旁支隔房有惊才绝艳的子弟,能力远在他之上,他也会退位让贤。
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家族的利益永远凌驾于一人一房一脉的利益之上,那些只讲究所谓血缘正统,让无能者上位的世家,早就淹没在历史洪流之中,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可就梁国公府的妻妾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以及他了解的陆瀛,陆瀛没有那份退位让贤的自知之明。
崔劭摇了摇头:“便是嫡次子陆江才干也在陆瀛之上,又有陆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