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专门为超度万人洞内数万亡魂所建,在都城不显山也不露水,只在附近一道村落有名望。
江嘉鱼偶然得知之后,对林七娘道:“我没去过白云寺,跟你去转转吧。”
林七娘自然说好。
吕嬷嬷眼皮子跳了跳,暗暗嫌弃江嘉鱼碍事,只怕四皇子便是来了,都不方便现身。
江嘉鱼就是故意要碍事,她怕三皇子或者四皇子暗中盯梢伺机而动,她带上比上次更多的人,就不信还能让他们得手。
到了白云寺,江嘉鱼在大殿内虔诚地拜了拜菩萨,许了一堆愿望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愿望还是要有的,万一菩萨显灵了呢。之后又为雪姨娘上了一炷香后,她便退了出去。
林七娘则继续跪在蒲团上,等候为期半个时辰的法事结束。
退出来的江嘉鱼并未走远,就在大殿附近转着。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顶,名不见经传的白云寺显得平平无奇。以至于江嘉鱼看见坐在苍翠菩提树下的谢泽整个都愣了下,他居然也会来这种小寺庙?
谢泽一身青色锦袍,面庞清俊,气质出尘,手捏白色棋子,另一手折扇轻摇,颇有几分名士真风流。
他优雅起身,笑容清浅,抬了抬手见礼:“江郡主,这么巧。”
坐在谢泽对面身披袈裟的和尚放下黑子,转过身来,江嘉鱼暗道,好一张宝相庄严得道高僧的脸。
慈眉善目的高僧单掌竖于胸前,略略低头:“阿弥陀佛,贫僧圆真见过郡主。”
“大师好。”江嘉鱼回礼,望望圆真和尚又望望谢泽。两人下棋,看起来交情都不错,谢泽的交游倒是挺广。
彷佛看穿了江嘉鱼的心思,谢泽将白色棋子抛回棋篓里,嘴角含笑:“我在西域游学时曾与圆真方丈结伴同行数月。”
江嘉鱼笑了笑:“我随便走走,不打扰二位雅兴,你们继续。”
巧不巧合的,她也不知道,反正走为上计,江嘉鱼转身离开。
身后,谢泽清墨般的眼眸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薄唇清扬。
圆真方丈缓缓坐回去,语调悠悠:“怪不得突然前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谢泽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谁叫我害了相思病呢。”
圆真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万般皆有缘法,强求不得。”
谢泽轻笑一声,剑眉下的桃花眼挑起,修长手指夹起一枚棋子敲在棋盘上:“大和尚你四大皆空讲究顺应天意,可如我这样的凡夫俗子,讲究的是人定胜天。”
圆真方丈低头看棋局,眼眸敛起,黑子大好的局面竟叫这一颗白子逆转,呈现败相。
法事结束,江嘉鱼和林七娘没做停留,白云寺内并无可游览之地,倒是沿途风光甚好。
青色山峦起伏,郁郁葱葱的树林间点缀着鲜艳小花,凉风徐来,泛着花香。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天空阴沉沉,似乎山雨欲来。
夏日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原还想慢慢欣赏风景慢慢下山的江嘉鱼只能道:“快点走吧,雷阵雨说来就来。”已经走了一多半,返回白云寺自然还不如加快速度往下走,山下好歹有马车和凉亭,可以暂时避雨。
一行人加快步伐往下走。
头顶乌云越压越低,林间清风化做狂风,吹得树木哗哗作响。
一道青色身影出现在余光里,江嘉鱼转脸一看,可不真是谢泽。他用扇子遮在脸前挡住风,神情戏谑:“照你这速度,怕是得淋成落汤鸡。”
话音刚落,大雨倾盆而下。
被淋了一脸的江嘉鱼却神清气爽,反唇相讥:“你速度快,还不是也得淋成落汤鸡。”
谢泽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伸手将扇子挡在她头顶。
江嘉鱼往前垮了一步躲开,看着谢泽的眼神充满戒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像上元夜,突然靠近给她披风踩乱偷走了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