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鹤衣盯着禅院美知微微颤抖的背脊,心中莫名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她的母亲是生病去世的,最后弥留的那几天,院子里看望的人来来往往不断。或许母亲在临终前也拜托过别人照拂她,但她还是一个人在父亲的院子里长到六岁,期间除了父亲、医生和侍从外再没见过其他人。
我照拂你的女儿,但是当年谁又管过我呢。
许多模糊的想法在心中一闪而逝,禅院鹤衣眨了下眼睛,抬眸看向外头从房檐和绿植中露出一线的天空。
不过,对于她们来说就算有心也无力吧。
因为只是攀附着丈夫才堪堪立足的人而已,哪里还有余力才管别人的孩子。
禅院鹤衣没有给出回答,和室里的安静氛围好像一下就转变成了死寂。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禅院美知心底万分后悔,如果她当年能去看看这个孩子,那么...
“我尽量吧。”禅院鹤衣站起身来,“不过,别人总归是靠不住的。希望你可以教会她们这个道理。”
禅院鹤衣走后,禅院美知像是脱力般的歪倒到一旁,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她何尝不知道靠别人是没有未来的,可是...不是谁都可以从这个泥沼里挣脱出去的。
***
在外头读了高中的禅院理穗,又继续出去读大学事情像一道曙光照进了一些人的心里——
原来禅院家的女儿也可以这么自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禅院鹤衣发现最近总能在路上看到一些犹犹豫豫,想靠近她却又踌躇不前的女侍。虽然对这些女侍的举动有些好奇和猜测,但是禅院鹤衣并没有主动询问过。
又是一天上午,在藏书阁里看了一上午书肚子饿了的禅院鹤衣,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看到了两名并肩站在路边的年轻女侍,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的模样。
禅院鹤衣看到她们发现自己时,那倏然抿紧的嘴唇和快速起伏了一下的胸脯后,就知道这守株待兔的兔子大概是自己了。
果然,当鹤衣离那两名女侍只有几步的距离时,女侍们纷纷朝她见礼。
“鹤衣大人。”
禅院鹤衣觉得很有意思,于是饶有兴味的停下脚步:“特意在这里等我啊,有什么事?”
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这一感受给了那两名女侍很大的勇气。
其中没有刘海的那人大胆地抬眸:“我想向鹤衣大人求一个出去学习的机会。”
禅院鹤衣闻言挑眉笑了下,旁边那名正在因为被同伴抢先而懊恼的女侍,在悄悄抬头时看到禅院鹤衣表情后,也当即说道:“我也想向鹤衣大人求一个出去学习的机会。”
听到这个齐刘海女侍的话,禅院鹤衣盯了她一秒,问:“你想出去学什么?”
那齐刘海女侍见自己后发言,但竟然还率先被禅院鹤衣问话,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看着禅院鹤衣,有些兴奋又惴惴地说:“我想出去读书,然后考大学!”
禅院鹤衣表情不变地点点头,然后随口说了道国中的数学题,那女侍听了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凝滞。见她这个样子,鹤衣干脆随口给出一道比较简单,但是包含了加减乘除的计算题。
女侍也明白这是在考自己,但是她拧眉苦想了半天,觉得脑子都要打结了,可最后犹犹豫豫说出来的答案仍旧是错的。
禅院鹤衣笑了下,然后问另外一个人:“你呢?”
“我想出去学西点。”女侍的语速有些快,但是明显在来之前就打好过腹稿的,和那名齐刘海女侍不一样,“我从十三岁起进入厨房帮忙,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以前主要跟着厨娘在做和菓子和寿司,后来接触到奶油蛋糕后,对西点产生了兴趣,通过烘焙书自学了一点。”
说完,女侍又看了禅院鹤衣一眼,放轻了一点声音:“鹤衣大人在家里吃的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