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名字相告也是正常。李许氏并不以为意。
李许氏又问:“那白姑娘哪里人氏?”
许仙迟疑了一下,答道:“可能……可能也是杭州人士。”
可能?这下李许氏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了。
李许氏再问:“白姑娘年方几何?”
许仙说道:“瞧着约摸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李许氏很是无语,她怎么感觉她的蠢阿弟跟那位白姑娘一点都不熟呢?
李许氏再问:“可知白姑娘的父母是做什么营生?”
许仙说道:“这我实在不知。”
想也是,他会知道才怪。李许氏想道。
李许氏还问:“白姑娘样貌、品性如何?可识字、可会女工针织、可会管家?”
许仙脸上露出一抹怀念和神往:“她长得极美。”
其他的呢?嗯?
许仙的回答让李许氏忍不住扶额:“所以,阿弟你除了知道那位姑娘姓白,年约十七八,长得极美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许仙摇头。
李许氏觉得有些头疼:“那你告诉我,你与这位白姑娘见过几面?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许仙说道:“只见过一面,是大约七个月前,我从钱塘坐船回宝芝堂时,在船上遇到的。”
就一面啊?
李许氏恨不得抄根棍子敲醒她最疼爱的阿弟的头:“只见过一面,还是大半年前的事,你就这样魂牵梦绕的、喜欢得不行?甚至为了她还不顾自己的终身大事,推拒面前这么好的一桩婚事?”
“阿弟,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跟那位白姑娘根本就是连八字都没一撇,说不定她根本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你就是站她面前,她都想不起来你是谁!”
许仙说道:“我相信我跟白姑娘一定会再见面的。我告诉过她,我姓许名仙,是宝芝堂的学徒,让她和她的妹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到宝芝堂来。姐姐,是真的,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非常熟悉,我想我和她的缘份绝不会这么浅。”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感觉,好像白姑娘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身边,一直在陪伴着他。
这下李大郎也听不下去了:“阿弟,你可真不会说话!你那么说岂不是诅咒人家姑娘生病?要我是那位白姑娘,就算面上不说,心里也肯定是恼了你的,也难怪你再也没能见到她。”
“你放弃吧,你跟她不可能!”
许仙摇头,固执地说道:“白姑娘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她不会介意的。”
转而他又想起来一事,纠结不已:“可是我就要彻底离开宝芝堂,争取拜乐善堂的陈大夫为师了。那白姑娘要是来宝芝堂找不到我怎么办?”竟然开始动摇要不要从宝芝堂出走的决定了。
李许氏劝他:“男儿当以事业为重。白姑娘若心里真有你,只要去宝芝堂略作打听,自然能找到你的新去处,你多虑了。”
李大郎也道:“将来你不管娶谁,身为男人,都该有担当,能负起一家子的责任来。你若是为了眼前这点区区小事纠结,致你的大好前程于不顾,那就是本末倒置。”
李许氏向着李大郎温婉一笑:“女人最想要的是有担当、有本事的男人,而不是成天多愁善感、优柔寡断的男人。”
许仙清醒过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过,就算他离开了宝芝堂,他也没有放弃寻找让他一见难忘的“白姑娘”,只要一有空就找人打听。虽然,从来都是无功而返。
小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嘻嘻地向安秀说道:“姐姐,你好狠的心!都大半年了,许仙还是没能忘了你,还是在到处找你。他对你如此真心一片,难道你的心里就真的半点触动都没有吗?”
安秀淡淡地道:“他记没记着我,他对我是不是真心,都跟我无关。”
小青说道:“你就感念他心诚,发发慈悲,让他见一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