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的几位副厂长陶林轩是认识的,剩下的应该是他们带的工作人员。
陶林轩施礼道。
“几位厂长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好安排酒席款待才是啊。”
印刷厂副厂长摆摆手,神色不耐。
“不必了,赶紧交接完了咱们都早点休息,陶厂长,给句痛快话吧,有没有银子?有银子赶紧付尾款,没银子咱们就搬东西,甭墨迹了。”
陶林轩心中暗恨,你个死胖子,前些天请你做马杀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说话多好听啊,什么都是兄弟企业,应当互相照应,有困难尽管跟你说。
就是这样照顾我的?
想归想,陶林轩终归不能撕破面皮,放低姿态说道。
“诸位,咱们合作这么久,我陶林轩什么时候赖过账?咱们真心厂业绩这么好,怎么可能缺钱。”
“只不过银子都在中央票号账户上躺着,这会哪有这么多现银呐,各位宽限一下可好?明儿一早立刻过账!”
那副厂长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不谈了。”
说完,他转头吩咐。
“让力工师傅们搬货。”
在场来看热闹的掌柜们都看明白了。
别是早就打定主意铁了心要搬货,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搬?不就是等着你陶林轩回来,当着你的面搬嘛。
这就是令大人的风格,杀人诛心呐。
诸位掌柜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刚刚燃起的一点迁厂的心思立刻熄灭。
令大人那是好惹的?
陶林轩就是个例子,早上放了几句狠话,晚上厂子都散了!
这可是个一年营业额两百万两白银的大厂,令大人说搞就搞,毫不含糊。
陶林轩拉着印刷厂舒副厂长走出会议室,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塞进舒副厂长衣袖,哀求道。
“您帮我说说好话,合作关系不能断啊!您回去帮我问问,怎么才能恢复供货?加钱也行啊!”
舒副厂长赶忙把银票掏出来还给陶林轩,仿佛瘟疫一般避尤不及。
“哎哎哎,陶厂长,可不兴这样啊!这也不是钱的事儿,您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陶林轩心中一片绝望!
这是他最后的试探,舒副厂长是几人之中最贪财好色的,连他都不敢收银子,事情是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
怎么办,搬厂?已经成了笑话!
现在连罐头包装都没了,搬了厂又能干啥?
难道辛辛苦苦几年搞出来的厂子就这么灰飞烟灭?
虽然自己已经很有钱,足够挥霍几辈子,可是已经习惯了大厂厂长的身份地位,又怎会甘于平凡!
不行!陶林轩心中发狠,还要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