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烧杀着直冲进去。但环望殿外,同样可见横躺着不少守卫尸身,鲜血在众人脚底一路蜿蜒,似乎也预示着,这一场行动注定叫人踏上不归途。
众兵将都将手中兵刃握紧,仿佛如此才能给自己
提供些勇气,也提醒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免得精神过于紧张,会在半途转身逃跑,做了叛徒。
令人烦躁不安的嘈杂声持续许久,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锣声响起,登时将环境归于寂静。一名头发胡须尽皆花白的老年官员踏前一步,距殿门更凑近几分,故意先用商量语气,声音却也颇为响亮,令在场众人均能清晰听得。循循善诱道:“皇上,您还不相信么?您已经无路可逃,看在先皇面上,还看在咱们君臣一场,老臣也狠不下心来取您性命。还请您好生考虑着咱们的条件,只要答应一声,先前所承诺过的,也全部作数,那不比眼前的僵局好过许多?我们尽可采取更为激烈的手段,现下双方各退一步,将一场劫难消于无形,不也正与皇上爱惜百姓的心意相符?”
顺治独自站在殿内,脚步停留在壁角的一副字帖上,抬起的手指有意无意的临摹着书法上的笔画,任凭殿外吵翻了天,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殿外又有旧臣的声音说道:“跟他多啰嗦什么了?直接拖出来砍了,难道咱们自己就找不到?”
先前那人似乎做了个手势,止住他话头,又好声好气的道:“皇上,好汉不吃眼前亏。并不是您不说话就没事了,逼不得已,只能使双方都不快活。好,我就将条件再重复一遍,只要您交出传国玉玺,老臣立即开门放您走路。此后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将您当做太上皇供养,您仍可享有此前的所有权利,有何不好?为长远计,您还是仔细考虑一下,答允了吧!”又待半晌,殿中却仍是一片寂静。
余人终于失了耐性,另一位领头者怒道:“看来他是选定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不必再同他交涉,咱们索性冲进去!”
众人显然也都是压抑已久,纷纷响应。为首几人让到一旁,另出几名侍卫手持长刀阔斧,在门板上几刀斩下。那宫门极不结实,几招一过,门板上便劈出个大窟窿,再砍几刀,两名侍卫抬脚踹上,门板轰然倒塌,升腾起一阵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