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恶,总而言之,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完全的信仰。却不像汤远程,同时更肩负着劝人自新之务。轻叹一声,自语道:“还有玄霜……这次回来,跟他……是不是……就彻底决裂了呢?”
这一句话却引起了汤远程注意,默不作声的灌了几口酒,冷笑道:“那你希望怎样?”程嘉璇道:“自然是没有!因为……”想到这“没有”的可能实属微乎其微,也没心情再提。
汤远程代她说了下去,道:“你当然不希望他们决裂,否则,以后你就再没有办法,利用着玄霜,来维持你跟他的关系了,是不是?那么玄霜在你眼里又是什么?一件工具?还是一座桥梁?”
程嘉璇吓了一跳,即算她心中真有此念,却也是拒不敢认的。而汤远程果真是对她并无兴趣,自语道:“成长环境对人确有影响,却也并非如洪水猛兽,关键之处,还在于个人心态如何。便是身在污浊之地,亦可如莲‘出淤泥而不染’。但若是当真受魔性从内到外,腐蚀一空,即便令他位列仙班,久而亦生叛乱。至于皇宫与魔教,两者从争权夺势的本质说来,也没什么分别。因此在我看来,凌贝勒有这一段经历,倒不妨视之为难得的体验。至少在魔教,他做过副教主,懂得大权在握,是什么滋味,也好分辨自己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那种生活。有不少皇子正因未曾得到过,才会盲目争斗。另有一节,至少在魔教,不会有人来计较他母妃的封位高低。”
这一句直似无奈说笑,程嘉璇也自无奈,遂道:“是了,你听说过前几日华山那场大劫没有?不知他……他怎样了,可有受伤?实在令人担心。”
汤远程冷笑道:“你说七煞圣君?他可是那场屠杀的主导者,只有他伤别人的份儿,谁能伤得到他?”程嘉璇连连呼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可担心死我啦!”半晌又觉不妥,轻声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