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拿了弹弓来伤害它?我也想念我亲手喂大的麻雀、花园里的几株花花草草、后院里的那口井……还有小璇,她就是个笨蛋,从来不懂得照顾自己。我不在她身边,不知会不会再有人来欺负她,也不知道……她想开了没有。总而言之,我不再是以前的凌贝勒,便不再是他们的主人。这以后即使回去,恐怕它们也不会再欢迎我啦……我是彻底……彻底脱离了皇宫……我的家。”离别后,往日里再寻常之事,也处处透着温馨。直令人扼腕叹息,当初却为何不知珍惜。
江冽尘道:“没出息!你就只会想着这些蠢物?什么树木鸟雀,时节一到,都是要死的。我从未说不准你回宫,但你是给他们赶出来的,再入紫禁城,就该以主人的身份,堂堂正正走进大殿,夺回原属于你的一切。在此之前,且先多加历练,也便将来未雨绸缪。”
玄霜苦笑道:“我时常在想,我落到今天这一步,是否便因太由着性子,而未真正遵从自己的内心?即使得到无以匹敌的权力,终究再没有从前的快乐。这究竟是得到了,还是牺牲太多?如果我没有自作聪明,拜你为师……不,如果从来就没有认识你,那该有多好?我还是喜滋滋等着做太子的凌贝勒,生活在一个财物优越、大家都疼爱的环境中,每天只须念几卷功课,做几道再容易不过的题目,闲时与朋友打牌嬉戏,那才是正常人该过的日子。我并不想让别人怕我,只要他们能够喜欢我,亲近我……只怕这最简单的渴求,也将成为奢望了。”
江冽尘恼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一年来,咱们从未说起过此类话题,彼此心照不宣。如今怎地,又要旧事重提?”一听他说,宁可不认识自己,心里没来由的阵阵急躁,恨不得叫他将这句话生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