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仿佛从未有过一般,眼睛重归于平淡和疏离,她不再追问,不再探究,甚至不再质疑,放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那双手精练而细长,却称不上好看,长着老硬的茧和纵横的疤,她抱以一笑,却没有了温度:“抱歉,打扰了。”
“无妨。”无疆转身离去。
身后那张脸瞬间笑意尽敛,看着那个慢慢走入人群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追捕猎物的鹰。
苏冕独自坐于室内,一盏烛光如豆,桌上置有一张绢布,他执起狼毫笔,打开一个像是装女子胭脂似的小木盒,笔端轻刷,染其粉末,后扫绢布,绢布被染成淡淡的蓝色,他执绢布两端,于火上微烤,空无一物的绢布渐渐浮现出蓝色的娟秀字迹:
“于西宣遇一女子,与无疆一般模样,却遭其否认,无姬存疑,需查之,延迟归期,归后任公子处罚。”
苏冕读罢,焚毁绢布。
他曾反对无姬去寻无疆,后因在西疆的部署发生突变,无姬请命前去处理,他知道她是为了去打探无疆的消息,他本不打算派她去的。
她该知道世上的确有毫无血缘关系但长相酷似甚至一样的人,曾经为了执行任务,他们花一年时间找到了三对长相一样却没有丝毫关系之人,也许那人也只是跟无疆长得一般模样罢了,无姬该知道的,他也该知道的。
可内心却隐隐的希冀着不是这样。
“无疆。”他不由得脱口而出,这是他为她起的名字,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聪慧而体贴,骄傲而强大,会在给他斟茶披衣之时温柔浅笑,也会在咬着滴血的刀尖时肆意而笑,曾是他最好最好的一把利刃,冰冷而锋利。
可惜,真的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