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继续吃棒棒糖,又想回归原本的主食,第一个危险的就是这些一无所知的小孩子。
即使这是一只似乎不会反抗公安人员,被抓走都只是抱怨几句的吸血鬼,谁又能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绝不会伤害到普通人呢?
人类的多疑可不止限于自己,对外来生物更是如此。单看许多动漫里外来物种都会被打成反派就可见一斑。
而且魔法少女身边的吉祥物可以是家族企业,那么混得不好只能骗骗小孩子的吸血鬼存在于这个世界也是正常的吧?
没什么好惊讶。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大蒜和十字架,到底哪个有伤害?还是说该带秘银?所谓的秘银又是指什么呢?开光过的银材料吗?这样中西结合会不会太诡异了?万一被反噬伤到自己怎么办?会不会很丢脸……
“我觉得不会哦,听上去挺有趣的,你要不要试试?”
十分钟前才听过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忘记这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即便此时,听起来像是死神的号角。
那一刹,心跳宛如跳上高耸的山坡,向下俯冲着慢了一拍,我顿住了。
呼吸被浅浅压制,一层层汗毛竖起的惊悚与身体不由自主的僵持中,我缓缓回头。
一只趴在帽子上的白色小蝙蝠眨眨红色的眼睛,盯着我,嘴角的弧度好像在笑:“怎么了?不试试看吗?说不定会有用,尽管是只又穷又没品位的吸血鬼。”
大概影视作品里还是有几件事说对了——吸血鬼真的能变成蝙蝠,还拥有一些特殊能力,比如倾听心声什么的。
“我听得见”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灰白的色调迅速沾染世界一角,宛如瞬间有什么抽取走明艳,让一切褪色成画卷上最初的模样。这奇诡的场面,反而让思维逐渐清晰冷静。
情绪波动间,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窥探出真实,揭开所有神秘的面纱。
眼前的蝙蝠背后人形的能量团汇聚,正是刚刚见过的落魄模样。
却多了无数白色的细线缠绕在他身上,另一端轻飘飘落到周围人那里,与其他人相连。其中一根连着我的衣服,如蛛丝般柔韧纤细,隐隐透明,泛着微光。
这种时候,能联想到的也只有那种可能了。
情绪诡异地恢复后,我这么想着,像是拍开灰尘,轻轻拨开了那根细线,仍由它垂落在地,消散在空气中。
“嗯?”
能量团人形立马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做了什么?又听不见了。”
“又?”
我轻声重复着这个词,心思百转间,意识到情况或许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糟。
在这个能听见心声的家伙面前,我并不是彻底的透明。
耳朵灵敏的吸血鬼似乎更讶异:“看来你不知道,你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头一个遇见的心声时有时无的人类。”
“你一定是刚刚来到人类的世界。”听了他的话,我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你也能听见心声?”这绝对是用自己的经验提出的猜测。
“想知道这个答案,不如我们来聊聊吧。”我眨眨眼,平静地笑了,“比如,你刚刚从我这里听到了多少?”
所谓头一个的特殊,与路人甲能有多大的关系呢?
不过遇见的人不够多,没有机会撞见完全免疫这些能力的主角罢了。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故事吗?听见心声的人唯一无法感知的存在,能操控他人的人唯一无法掌握的人。
真正意义上不受能力影响的人,才是最特殊的存在,才是故事的开端。
说起来,心声这种东西,到底是在什么范畴呢?人所有的思维都被划算在内的话,总是在思考乱七八糟事情,有时自己都理不清头绪的状态,到底能被听见多少?
刚刚的听不见,又是指什么?在我没有干涉的情况下发生,还是我已经干涉却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