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江雁翎把信封拿到丈夫面前,试探着小声问。
周铭训点头同意。
沈穿石被从地下室带上来,看到周铭训的一瞬间,眼泪立时就奔涌而出,大颗大颗,止也止不住。
江雁翎刚要把信封交给沈穿石,就被周铭训吃力地抬起胳膊制止了,他看着江雁翎,用只有他们夫妻之间才能明白的眼神交流,江雁翎把信封装起来,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他们一左一右,紧紧握着周铭训的手,仿佛一松开,就再也找不回来。
周铭训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哀伤,也没有恐惧。反而很平和,一种只有自信到极致才有的平和。这种眼神让沈穿石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若干年以后,他才感同身受的体会到,此刻周铭训眼神里的平和,是信仰支撑起来的力量。
当周铭训的生命体征彻底消失后,江雁翎并没有显露出特别悲痛,一声不吭地忙碌着,给丈夫擦洗身体,刮脸,换上干净衣服。处置好一切,已经半夜时分了,然后自己静静地躺在了丈夫身边,直到天亮。
第二天,江雁翎出去了一会,随后就带了几个人回来,避开沈穿石,在房间里商议了很久。
邻居街坊陆续有人前来祭奠,说一些安慰的话。
采买丧葬用品,置办棺木等等这些忙完之后,江雁翎对沈穿石说,下面的事情,你什么话都不要讲,也不要问,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什么都听你的,现在是,以后也是,沈穿石态度诚恳,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