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庭凑得很近,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沈知辛的脸上。
“你不就是想看看我么?为什么又要急着走?”
声音近在咫尺,沈知辛别开脸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傅应庭逼问道,“沈知辛,别再说什么你只是来洗个手,你心里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沈知辛无比心痛,闭着眼睛说,“如果不是你提前有准备,我怎么可能就能看见你?”
沈知辛还是那么倔,就算一无所有了嘴上也不服软。
傅应庭也不是直白的性子,嘲讽道,“沈知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难看?瘦得只剩骨头,带着个野种不敢回家,就算走在路上**犯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你觉得我会特意进来跟你偶遇么?”
沈知辛呼吸一滞,转脸看向他。
傅应庭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但自尊没让他露出一丝慌乱的表情。
沈知辛问,“你现在依然觉得我这个孩子是傅野的?”
傅应庭看着她没说话。
沈知辛发着抖大方承认,“对,这确实是个野种,不管是你的还是傅野的都是野种!我就是个傻逼把他当宝贝一样养着,我只是闻到一点你的香水味我就想来碰碰运气,我听见你的声音就受不了,我想尽快离开这里让自己好受一点,我放不下,我想你想成疯子,你满意了吗?”
是不是非得要把实话说出来,将自尊扔在地上任由他践踏他才高兴?
傅应庭屏着呼吸掐住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沈知辛,如果你不骗我,不会变成这样。”
沈知辛一团乱麻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硬生生把即将流下来的眼泪憋回去。
憋得她声音沙哑,“傅应庭,世界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恨
一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你在无意间犯下了多大的罪恶。”
傅应庭瞳孔一缩,“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
沈知辛瘫倒在墙上,绝望道,“你现在搞那么明白干什么?我不是骗了你你不是很恨我么?我现在无法反抗,你杀了我啊。”
傅应庭滚了滚喉结,死死的看着她。
他真的很想杀了沈知辛,那样他就没有牵挂了。
“我不会杀了你。”傅应庭没有松手,语气发狠,“你玩我,我也会玩到你生不如死。”
沈知辛目光无焦距,“随便你咯。”
沈知辛突然就没了支撑下去的理由。
她拼命保护的孩子,父亲恨不得玩死她,有什么意义?
那就不要了。
那时候沈知辛真的绝望到低谷,真的很想打掉那个孩子。
她淋着雨回家,家里什么都还在,只是柳橙不见了,沈知辛却感觉什么都没了,直接坐在门口,抱着胳膊发呆。
楼道里吹来冷风,到她湿透的身上变得更冷。
沈知辛浑身哆嗦,渐渐回过神来。
她马上撑着地板坐起来脱衣服把自己擦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开暖气,吹头发,一系列动作麻利得让她想笑。
她的身体永远跟不上理智,总是会自作主张去保护这个孩子。
沈知辛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要冷静,遇到傅应庭会说出那样的话只是一时冲动,孩子是她的,不用认傅应庭这个父亲也没关系。
她在父亲的墓碑前发过誓,这条路没有回头路,除非死了,要么必须走完。
……
S市有一条出名的酒吧街,那一带是傅野的地盘,天一黑就灯红酒绿一整夜,生意火爆,从来没有停过。
傅野只要心情好就会去喝酒蹦迪。
音乐嘈杂,到处都是火热身躯的舞池里,傅野从里面走出来
,倒了一杯酒握在手心,懒散的躺在卡座里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
酒杯刚凑到唇边他的目光瞬间变成十二月的寒冰。
下一秒酒杯应声而碎,动静太大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