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又不出声理他,烦躁地踢着碎土冒出的小石块,发泄火气。
夏天的布鞋鞋嘴就薄薄一层,这一踢踢到硬茬了,小石块只尖尖露出一角,却硬的惊人。
“啊,嘶~”苏凌痛的脸都拧巴了。
那奴隶听见动静回头,看了苏凌脚一眼,放下手里的碗朝苏凌走去。
然后尽量单手将苏凌抱住,将人放在了石阶上坐着。
苏凌沉浸在怒火又挠不到痛快的臭脾气中,猛然被人抱住,他吓得双手直打高大的男人。
像极了被一只狼叼在嘴里不断扑腾的小鸡崽。
仅仅片刻,苏凌被放在石阶上。
他挣扎后发现连奴隶一只胳膊都拧不过,对方面不改色气不喘,他打人的力道像是挠痒痒似的。
奴隶弯腰将他放在石阶上的时候,他鼻尖又嗅到了浓烈的男人气味,却不是汗臭味。
他有些不自在得甩了下脚尖,而后抬眼盯着男人道:
“谁要你抱了,臭死了。”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靠近我!”
男人垂头,扫了眼他粘满泥土的鞋尖,苏凌又缩了缩脚,一脸戒备。
但人也就看了下,转身将地里冒出的尖石拔起,竟然足足有木盆大。
男人将石块放在桂花树下,又将石头坑用土填好,然后洗手接着喝粥。
日子就这么飞快地过了三天。
苏凌每天吃鱼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不论是鱼羹还是鱼粥还是烤鱼都吃腻了。
他愁接下来要吃什么。
打算在三伯娘家买点青菜、白米,然后再自己种一块地,冬天也就有过冬的菜了。
然后再打算过两天去青石城里添些日常用品。
就拿牙刷来说,用杨柳枝也觉得糙得厉害十分不习惯。
苏凌在家休息,没出院子,倒是那个奴隶忙前忙后,一点都不认地方,将荒败的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也不知道那奴隶在哪里捉的鱼,每天都可以吃鱼。
但他确实吃腻了。
他隐约记得村里人打猎是需要报备手续的。
改天带着奴隶去村长那里登记下,带着奴隶进山打猎看看能不能找到小野味吧。
苏凌这般规划生活的时候,村里关于他怀孕的事情已经传得有模有样了。
是男是女还是小哥儿,就连产期月份都定下了。
有人留意到苏凌带回来的男人每天都从河里提着肥鱼上山。
有些汉子准备提醒那陌生男人不能在河坝里捕鱼,那些鱼都是族里公产。
哪知道跟上去,才发现人家根本就是在上游源头捞的野生鱼。
那男人一身短衫灰布衣却十分爱干净,每天捞鱼的时候都洗了个澡,然后在坐在太阳下晒干了才回去。
有些嘴闲的男人回家顺嘴提了下,反而被自家婆娘比较骂了一通。
说苏凌带回来的野男人都知道疼人,自家的男人像是死猪戳不动,一点都不体贴。
还说自己怀胎十月的时候,想吃点满山坡的折耳根都不给挖,瞧瞧人家,天天吃鱼大补。
苏凌也不想天天吃鱼大补啊,但是老屋实在是太荒凉了,要什么都没有。
百废待买。
一想到前几天做牛车难受的感觉,他又怕了。
休息的这几天也没完全闲着,他和奴隶去三伯娘家还了热水瓶,碗就说被自己打碎了,后面在还。
三伯娘直摆手说不用还。
但是苏凌知道在村里碗也是家当,一个瓷碗三四文上下浮动,平日他们连牛车的往返八文钱车费都心疼,所以格外爱惜家里的小家当。
他直接给钱的话,三伯娘肯定更加不接,只得后面去城里再买个碗了。
他还顺便在三伯娘家的草垛里要了几个草垛,回来铺床用。
村里每年收稻谷后,每家每户都会把稻草扎成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