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贵女妇人的女子。
颜柔柔抬步走到他座位一侧,缓声问:“不知小侯爷有何吩咐?”
“手伸来。”慕玄白把玩着空酒盏,并不看她。
颜柔柔不明所以,两手掌心向上伸到他面前。
慕玄白笑了下,殿内灯火悉数碎进他熠灿黑眸里,颜柔柔在旁只看见他颤动的长睫和唇角的弧度。
他抬臂将她两掌并拢,握着她的手腕运力一动,颜柔柔朝前踉跄,腰被抱住,整个人落进了他的怀里。
慕玄白歪头看她因惊惧而染上薄红的侧脸,拎起酒壶:“斟满。”
颜柔柔双手捧住酒壶,顶着无数视线,抬起那勾人的眼望他,欲语还休,似怯还嗔。
他既要拿她立形象,她就配合好他,扮演一个合格的祸水。
慕玄白揉揉她发顶,却在她耳边轻声道:“站着太累了。想吃点什么?”
颜柔柔摇头。
都把她当棋子了,她也在演了,他还扮什么关心?
慕玄白举杯停在壶前,颜柔柔小心地倒满。
宣平王笑着在众人杂乱的交谈声里对慕玄白道:“慕小侯爷果然少年风流,颇有你父亲当年的风采。说起荣安侯,不知他近来身体如何?”
“劳王爷挂念,家父一切都好,与母亲恩爱如初。”慕玄白不咸不淡道。
宣平王仍是笑,低头喝酒时却绷紧了脸。
慕玄白行径散漫无礼,还不是仗着北疆几十万铁骑。
建元帝昏庸无能,虽然手握御林军和临近几个州的兵力,但京城护卫军在他手里,驻守南疆西疆的陈李二家也是他的人,他在建元帝面前做足了忠臣姿态,实则随时能反,只是无法忽视北疆那边的隐患。
宣平王原本的打算是像拉拢陈李二家一样,拉拢北疆慕氏,但慕氏一族对他的态度一向平淡。直到近年来各州包括京城常有异动,他才意识到,慕氏也有和他一样的心思。
不甘为臣。
不能为友则为敌,最好的办法就是借皇帝之手除掉慕氏。
他有这个想法,慕氏当然也有,但显然皇帝只信任他,他也耐得住给皇帝当狗。慕氏没法儿插手。
想到这,宣平王咽下喉尖的酒,面朝众人道:“北疆之地气候恶劣,又有外敌环伺,慕将军在北疆戍守多年,从无疏漏,大周能有慕将军,真乃我朝之福。”
众人起身应和,建元帝亦有感慨,说了好些夸赞慕侯爷的话,最后笑向慕玄白,让他尽管把京城当成自己家,他会像待亲儿子那样待他的。
慕玄白直到这时才放下颜柔柔,态度略微恭谨地行礼谢恩。
建元帝向王公公示意,很快,歌舞乐妓鱼贯而入,殿内气氛更加热烈。
香风阵阵,几个绝色舞姬旋着莲足晃到了慕玄白面前,媚眼如丝。
她们在宫宴上能有这么大胆的举动,必是得了他人授意。
慕玄白继续喝酒,手往旁边捞去,却没抱到那截软腰。
然而眼前一晃,腿上一重,那团轻软主动歪坐到了他的怀里。
颜柔柔将脸贴上他的肩膀,大胆地抬眸觑向那些舞姬,娇着嗓音道:“小侯爷,奴家站累了。”
方才慕玄白是低声只对她一人说,怕她站累,现在颜柔柔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朝他撒娇弄嗲,是演给旁人看。
她的演技拙劣,但不重要,他们关注的是慕玄白。
慕玄白垂眸盯她半晌,唇角的笑意愈深,揉着她的腰窝:“既然累了,那我们回去吧。”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他揉她腰的动作太暧昧,看她的眼神太直白,话说得也太不讲究。急着回去,恐怕只为那事。
真是被美人迷得彻彻底底了。
慕玄白搂着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向建元帝告辞。
建元帝淡淡看眼他怀里的美人,准了他。
搂着颜柔柔出了正殿门,慕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