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没有控制自己冲进去质问她当年为什么要假死的时候,硬逼着自己转身离开。
而他不知道,大门的另外一端,早有
人泣不成声了。
关门的瞬间,明娇便再也撑不住,背靠着门板的身体一点一点滑下去,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奔流不止。
恨不得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去。
“霍京屿!霍京屿!霍京屿!”
“我恨你!”
“霍京屿我恨死你了!”
“……可我更恨我自己。”
三年生不如死的婚姻生活,六年的苟且偷生,这九年来的每一秒,明娇恨着霍京屿,可也爱着他。
明娇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下贱。
就这么抱着自己,汲取着仅剩不多的温暖,狠狠痛哭一场。
……
霍京屿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当初和明娇结婚后住的婚房。
水韵明珠,市中心三百多平的复试。
上次来过一次,但没进去,被凌悦薇带回了家。
如今他站在门口,却失去了进去的勇气,站在路灯下,徘徊了许久,最终也没有上楼。
转身,
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
“京屿?鲸鱼?我送你一个小鲸鱼好不好?这可是亲自设计制作的,废了我三个月的功夫。”
“世间独一无二的哦!”
“霍京屿,你会一辈子带上的吧?”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记得,他说会。
后来,他也真的一直带着,还被沈西辞他们几个嘲笑是幼稚。
再后来……他当着她的面,将手链扯断,细小的金珠散落了一地,他以为连带着小鲸鱼也一起被佣人清扫走了。
没想到,竟然是……竟然是被明娇藏起来了。
她这时什么意思?是羞辱他吗?
霍京屿烦躁的扯了扯领带,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的腰腿酸胀发麻才随便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下来。
沈西辞找到霍京屿的时候,都惊呆了。
一副凄凄凉凉,像破产的落败户似的。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沈西辞走过去,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还是挺心疼他的。
霍京屿没动,拖着落寞的身影,问,“你说,到底有多恨,才想出假死这一招?是多恨,才要老死不相见?可明明是她先对不起我的。”
沈西辞大概明白霍京屿在说什么,无奈的叹息。
感情这种事情,他没经验,也不敢贸然插手,没办法只能坐下来,陪霍京屿一起喝西北风。
“可我也恨她。”
“恨她明明有钟意之人,却非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