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傻/逼。”
那把吉他上,还刻着他们两人的名字。
他是那么爱惜它,却容忍她,拿着小刀,在上面刻下痕迹。
少年的自尊,在那一天,被她碾碎。
薄暖阳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她慢慢低下头,看着工作台上凌乱的纹路。
她是多么可恶啊。
“你回去吧。”她轻声说,既然这么怨怼她,又何必再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她也不想回答他的那句,有没有后悔。
她的人生,什么时候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没有根的浮萍,随水漂罢了。
左殿话一出口,就立刻后悔了。
然而心里那积压多年的愤怒与怨念,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一直想知道,如果她最开始就知道,他家庭条件不错,不是她嘴里的混日子的街溜子。
那她是不是,就不会放弃他。
眼下,原本已经好转的局面,被他的一句话打破。
面前的姑娘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和伤痛,却越来越浓。
他死死咬住腮上的肉,不让自己示弱。
凳子被踢开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门被摔上。
他走了。
薄暖阳抬起头来,眼圈儿越来越红。
整个八月结束,左殿都没再来过达富苑。
这样也好。
她原本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平静如水,无波无澜。
九月初,暑假结束,学生们也都开学了。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开始转凉。
薄暖阳换上了长袖。
她把做好的首饰仔细装好,打算送到小丫手里。
大部份的时候,发快递就行了。
但这批比较贵重,而且离得不远,她准备自己带过去。
回到卧室拿包时,看到床头柜上,左殿留下的衣服。
她低眸看了会,把衣服装起来,也一起带了出去。
按着小丫给的地址,薄暖阳下了车,这里好像是【国手】的剧组。
小丫跑出来,很忙的样子:“辛苦你跑一趟了。”
“没关系,应该的。”薄暖阳把箱子交过去。
小丫说:“你上次帮芳姐做的那个棋子胸针反应不错呢,好多人夸,说很应景,连导演都在问呢。”
“真的啊,”薄暖阳很开心,“那就好。”
“我得进去了,芳姐还等着我呢。”小丫摆手。
薄暖阳迟疑了下,喊住她:“那个,小丫,能帮我个忙吗?”
送完东西,薄暖阳回了达富苑,收了点衣服,在床上坐了会,然后背着那把破烂的吉他,订好车票,就打车去了火车站。
九月车站人已经很少。
百谷镇是个小地方,离宁市很远,这两年才刚通了高铁。
临上车的时候,她给谭水和薄煦分别发了条信息。
最近也没什么事了,她打算好好休息下。
然后关了机。
竹影工作室里,李浩揉着太阳穴。
一个月了。
他整整被左殿折腾了一个月了。
“我撑不住了,我必须得睡一觉了。”李浩瘫在沙发上。
左殿盯着手机,面无表情:“不是你说的,让我工作积极点?”
“我让你积极点,没让你拼命。”李浩有气无力地说。
他不管了,就算是躺沙发里也得先睡一觉。
眼睛还没闭上,手机就响起来。
他哀嚎一声接起来,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觑了眼椅子上的人。
“知道了,你们回来吧。”
左殿瞥了他一眼:“说。”
李浩:“那个,安排在达富苑的人说,小暖从昨天就没回来过了。”
左殿愣了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