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明白了,他说话也变得干脆利落。在严嵩面前,他没有任何遮掩,他想要上进,在大明现如今的框架下面,多做一些事情,以此证明自己才是大明最优秀的人。
大明不只有一个陆子吟,还有一个严世蕃。
“不错,我大明的确需要几个知府治理地方,西宁卫地处高原,可谓是苦寒之地。可越是苦寒的地方,越是容易做出成绩。教化百姓,开垦田地,广开商贸,哪一个都能让你在西宁府快速站稳跟脚。”
“他是总督,是陕西巡抚,是你的上官,谨遵自己的身份,如常对待,不要与他有太多私交。一二年内,我必定在朝堂站稳跟脚,介时朝廷需要一个布政使,总督,最好是从陕西行都司擢升。”
“他手下的人比他还要稚嫩,在官场上的资历不足,到头来还的是你掌控陕西行都司,好叫陛下放心。”
严嵩娓娓道来,他跟严世蕃所想并不一样,他要的不是现在,而是未来。
“旁的事情,按照平西侯所言去做便是。钱,你真的缺吗?”
严嵩虽与陆子吟同在京师,他却是除了国家大事
之外,一点也不愿意沾染陆子吟。帝党这一身份复杂,在自己掌控朝堂之前,只有虚名,需要皇帝信任。
没有皇帝信任,自己什么都不是。
背景不如人,能力更甚一筹又如何?
大明只需要一个陆子吟进行改革,不需要一个严嵩与之一道改革。
“儿臣不缺,只是那东南,真的要平西侯去?儿子就不能去吗?”
严嵩不满的瞪着自己儿子:“说什么蠢话!当帝党本就自决于文官,现在你还要去江南士绅的家里面,逼着他们把钱粮交出来,你老子都没这个本事,你有这个本事?”
“钱粮在什么地方,你以为我大明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没一个人知道,就你聪明绝顶?”
“平西侯有钱,有兵。你去了江浙,不是死在士绅手中,便是死在兵将手中。你说,我大明最不能做的事情是什么?”
“儿子不知道。”这一息中,严世蕃想了很多,无数念头一闪而过,一个个人影消失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不知道。
“虎口夺食。”
严嵩老道,娓娓道来:“江浙士绅争论不休,半数想要开海,半数想要独占海贸,三五年内,他们也讨论不出什么。你去你死,平西侯去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