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不敢,若无主子,奴婢今日不过一个小太监。”
“不敢?朕看你们没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这大明,说是朕的,实则是你们司礼监,内阁,陆子吟的!”
嘉靖皇帝面沉如水,暴怒之后,他很快便收拾起心思。
这是机会,夏言想要致仕,那就让他滚!大明从不缺首辅,正好让严嵩取代夏言,成为大明首辅,为自己效力。
至于陆子吟。
他沉默了会儿,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将陆子吟贬为七品小官的任命还未到,陆子吟就会致仕回家。
他有这个底气。
再则,惩戒陆子吟,就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打自己的脸。
就算是把那一百万亩土地还回去,也没有人会真心感谢自己,对自己感恩戴德。
土地本就是他们侵占的,现在物归原主,谁会感激?
“李芳,不允夏言致仕,你去说。再派人请陆子吟进宫。”
“奴婢遵命。”李芳心止如水,只是听命行事,再无自己的思绪。
......
平西伯府中,申时行看着自己老师,不禁热泪盈眶:“老师在西北戍边,学生却在京师享受荣华富贵,学生该死。”
那是真情流露,申时行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自己老师,当下再见,他只觉得自己在京师一点意义都没有,也想去边塞。
“
起来说话,什么该死不该死的。你在京师做的不错,好好干就是了。”陆子吟倒是想要将申时行带在身边,好好培养他一下。
可申时行这样的太极高手,就应该在官僚主义最严重的京师里面多呆一段时间,跟大佬们好好学习如何打太极。
自己师门,做事情的人不少,会打太极的人不多。
“朝堂上推诿日益严重,学生想做事情也做不了。”申时行满脸愤慨,他还年轻,知道如何打太极,却想要做事情。
“那就想办法去做,你在朝堂上面做事,跟在地方上做事无甚区别。为师还有你的师兄弟们,都是你最好的后盾。”
“老师,有一事学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儿?
“首辅要致仕了。”
陆子吟闻言冷笑:“好啊,走得好啊。”
他何等聪明,一下子就不捕捉到了夏言的用意。
对西北的改革,过了是自己跟嘉靖的功劳;不过的话,夏言与自己注定为敌,自己只能靠拢嘉靖。
横竖皇帝什么都不做,便胜券在握。
反倒是夏言这个首辅,做的越多,错的便越多。
现在急流勇退,新的首辅无力应对眼下的烂摊子,就得皇帝表明态度,身处旋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