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驸马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奴婢猜想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回来了。”
“安岩与你说的?”刘楚佩转头看向香奴。
香奴被她看着,心里有些发虚,低下了头,“嗯……安岩说的……”
“他都已经七日不曾与我说话了,哪里还会派安岩来告诉我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刘楚佩低眉轻笑了一声,满是苦涩,“你不必拿这些话来诓我,我自己心里有数。”
香奴一下子跪在地上,“公主赎罪,奴婢只是不想公主还闷闷不乐的,公主久病初愈,万万不可再劳心劳神了。”
“我又没怪你。”刘楚佩笑了笑,“起来吧,替我取一只宫灯来。”
“啊?公主您?”香奴愣了,“公主,才四更天,您要去哪儿?”
“我睡意全无,还是出去走走吧。”刘楚佩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香奴赶忙替她披上一件披风,在屋里寻了只宫灯,点燃便匆匆往外走去。
刘楚佩站在门口,接过她手中的宫灯,“我来吧。”
香奴没有说什么,递了过去。
她自然知道公主是有多难受的,半个月前娘娘薨了,再后来,因为谢公子的原因,公主与驸马的隔阂似乎越来越大了。
这些日子公主脸上都没有了往日的神色了,死气沉沉,哪里还是那个鬼灵精怪的临淮公主。
香奴自认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在她身边。
“公主——”
“阿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好。”刘楚佩说着,便往前走去,她回头看了眼香奴,“不许跟来。”
香奴眼中泛起涟漪,她咬着下嘴唇,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动了。
刘楚佩提着宫灯缓缓往府外走去,守在外头的两个小厮已经打起了瞌睡。
或许是不敢入睡,刘楚佩刚走出来的时候,有一人就惊醒了,他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公主。”
另一人也被惊醒,赶忙跪了下来,“公主恕罪。”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刘楚佩没有再看两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两人惊讶了一会儿,对视了一眼,匆匆往府内走去。
等确认刘楚佩看不到他们俩了,才开始嘀咕了起来。
“公主也是有耐性,每日晚上都来等驸马,我以为只是开始几日做做样子罢了,看样子,倒是真心的,但是这驸马似乎不领情啊。”
另一人道:“是你,你领情吗?被迫赐婚,这倒算了,听说这五公主早就不清白了,你说谁愿意来接手这破鞋。”他压低声音,“我瞧着,咱们驸马这是没办法,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
“那有什么办法,婚都赐了,还能退不成?”
“怎么不能退了,那可是琅琊王氏二房嫡子,南乡侯世子啊,区区一个婚还退不得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琅琊王氏快不行了,哪里还有百年前的光辉,再说了,宫里那位没了,王氏哪里还有什么地位了,我瞧着,现如今不过都是苟延残喘罢了。”
“你咋知道那么多事啊,回去再跟我讲讲呗。”
“去去去,睡了,明日还要当差呢……”
……
刘楚佩站在门口,眼神沉了下来,沿着这一条街,都在墙边挂着灯,此刻只有几只还残存着光亮,显得更为凄冷了。
她裹了裹披风,夜路露水厚,还是有些凉的。
不知道他可有添衣物……但一想,自己应当是多虑了,无北都在他旁边,应该会照料好他的。
这些日子,他似乎格外忙,整日整日的见不着他。
究竟是不是在生她的气,她也有些摸不准了。
这时,突然听到有马车驶来的声音,刘楚佩眼睛一亮,她往前走了几步,探身看去。
马车缓缓在府门口停了下来,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里面探出了身。
“言之。”刘楚佩扬起一抹笑来,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