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在他老人家走的时,是一抹暖阳。
没有回光返照,薄弱的心跳渐渐停止,就好像睡着,却从此无法醒来。
陆澈第一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要去找医生,却被洛知微抓住。
她摇摇头,一声也不吭。
她自认为自
己算不上好儿媳,但却也为陆家生下两个的儿子,却一个比一个没用。
但她孝敬老爷子,即便丈夫出轨不见,也依旧守在陆家。
她可以改嫁,可以带着两个儿子,带走陆家一半资产离开,可是她没有。
她留在老宅陪着老爷子,日复一日地度过春夏秋冬,托人寻找丈夫下落。
她担不起陆家重任,也清楚两儿子无心继承陆家,却又不甘心陆家沦为旁支分食的蛋糕,只能养着丈夫出轨带来的私生子,让他来继承。
因为他身上,留着她丈夫的血!
她自私得要利用这个私生子养活他们母子三人,有意刁难,想将他作为傀儡,毕竟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毫无商业头脑的女人罢了。
她也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
最后的最后,是她伸手覆盖在老爷子脸上,为他盖上眼睛。
白布一盖,彻底结束。
宋窈身子摇摇晃晃,跌入陆司也怀中。
本以为会嚎啕大哭,可却一声也哭不出。
奇怪,为什么哭不出来?
为什么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悲痛?
她的心,怎么了?
好像也跟着停止了一样。
宋窈再次醒来时,是在老宅的房间里。
守灵七天,冰棺摆在大厅。
陆家三子身着丧服,戴孝帽,穿孝鞋
,盘腿坐在坐在大厅草铺上,烧着纸钱,照看香和长明灯。
他们沿用着最传统最朴素的葬礼方式。
其他亲戚也都是身穿孝服,围聚在旁边聊着天。
爷爷的年龄对于老人而言不算太大,谈不上是喜丧。
陆司也见她下楼,站起来拿着衣服走过去,将衣服套在身上,帮她系好。
“给爷爷上香吧。”陆司也牵着她走到遗照前,拿起四根香递给她。
宋窈看着照片上的老人,笑的和蔼可亲。
总感觉人还在,可却已经走了。
她上完香,和陆司也坐在一起。
陆拓说:“你们真没离婚吗?”
宋窈顿了顿点点头。
“爷爷的人,看到你们进去了。”
陆司也烧着纸钱,黑瞳映照着盆中的火光,说:“吵架直接冲去民政局。”
陆澈懒懒抬眸看着他们,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陆拓哼了一声:“所以说,也算是你们间接害死了爷爷。”
陆司也手上的动作,愣了愣。
过了一会,他才点点头。
“嗯。”
是啊,是他们害死了爷爷。
他们是罪人,是罪该万死的人。
宋窈鼻尖酸酸,双腿屈在身前,哭了出声。
陆澈瞪了一眼陆拓,低沉着嗓音道:“这事,以后别提了。”
外头,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