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腿上,眼泪流的太厉害,鲜红的泪水把脸都盖住了。
她也静静回望刘叔,一人一鬼谁都没有说话,可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在两个人之间默默的流淌。
小螃蟹壮着胆子问花娘,“老奶奶,我爸爸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跟我说话?”
“大概能吧!”花娘对着空气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儿,烟雾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儿,停在了某朵郁金香上,捏灭了烟屁,又在地上碾了两下,花娘拍拍刘叔被咬的那只胳膊,“有感觉吗?”
刘叔无奈的摇头,倒在一旁的江稚鱼头上慢慢鼓起了一个大包,五官也跟着肿胀起来,很像老寿星。
看着几乎变了一个人的江稚鱼,花娘和刘叔同时哼笑,“把人咬成这个样,她倒是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刘叔伤口处的皮肤统统不能要了,那些像死了又还活着,一直在变硬的皮肤慢慢被剥离,露出粉嫩的肉。花娘把郁金香的花瓣缝上去,当作皮肤。
这个可比小螃蟹爸爸的脖子好缝,三下五除二就缝好了,她拍拍看着有些不伦不类的伤口,疼的刘叔嗷嗷叫。
“行了,记着别沾水啊!”
然后拄着拐杖,又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模样,颤巍巍的转身去看小螃蟹的爸爸,“哎呀,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呀!”
拐杖敲打着地面,每一下的声音都清脆的可怕。一下,两下······等到第七下停住了,小螃蟹的爸爸如同感受到了某种召唤,推开小螃蟹,慢慢站起来,僵硬的走到花娘的面前。
花娘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痰,“你个臭不要脸的,死了还给人添麻烦!活该没人到殡仪馆给你领骨灰!”
小螃蟹爸爸,一个壮汉,竟然发出女人哭泣的声音,“呜呜呜呜,不是的,不这样的!”
花娘好像没听见似的,骂开了,“要是早就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大软蛋,当年人家怎么会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