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的耳朵里只觉得疼。
接着天师的手指又开始转动,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诚恳,只有眼睛里偶尔流出带着疯狂的光。
谁都没能想到,这一次,竟然在作为局外人的江稚鱼身上停下了,她的目光明明明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却像什么都跑进了眼睛里一样,不停点头,“不错,不错,非常不错!”
距离江稚鱼稍近一点的小金桔妈妈赶紧匍匐过来,“还不快点跪谢天师!”
江稚鱼在她的半强迫下,像刚刚小花爸爸那样跪在地上,干瘪的说了一声:“谢谢!”
被天师上身的刘姨还在不停点头,她的声音像在砂纸上打磨过一样粗粝,她的手指在江稚鱼的眉心轻轻一点,“上天使你缺少的,总会给你补足,不要着急。”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往事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在江稚鱼的脑袋里一帧一帧的过,“天师”都去指导下一位了,她还没缓过神来。
后来发生的事情,如何从刘姨家里出来的,江稚鱼统统不记得了。很多年以后,她再次想起从刘姨嘴巴里说出来的那句话,心头还是会忽然生出大片大片的郁金香,它们散发着浓郁的芬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江稚鱼回家已经下午时分,天空阴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之势。看样子是憋着一场大雨,想要来个痛快,却因为雷公和电母起了争执,迟迟不肯降落。
“都快夏天了呀!”
江稚鱼忙着关窗锁门,像防贼一样提防着即将来临的暴雨倾盆。想到那来自雨夜的都怒吼,她就觉得害怕,有一点小小的兴奋。
透过阳台的窗户看见刘姨的房子像一个黑色的盒子,比乌云密布的天空黑的更彻底,好像乌云就是从这个黑盒子里染的颜色。
江稚鱼越来越搞不懂班里这些小朋友,和他们的家长了,或许从来没有弄懂过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