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宠溺的小动作,没有风趣的话语,甚至在自己和婉华争执的时候,他也没有劝和的意思。
再然后,婉华发现小男人和行尸走肉似的。
拽着动一下,不拉就不走,明明对着自己,可双眼的焦点不在自己身上,或者说,此时的小男人目光涣散,根本没有焦点。
激烈的争执随即爆发,婉华要就近投店,她要让小男人马上休息,顺便完成自己的计划。
素素要回家,家里能更好的休息,妈妈会提供正确有指导,家里总比外面方便。
回家,一个任性的声音在岳明脑海叫嚣,他真的想回家,回内地去,回北京去,回去找晓白,有她才有根,有根才是家。
仅存的理智却在苦苦相劝,不能回去,身上背着叛国罪,一旦回去会连累一大片,搞不好,连晓白也会遭殃。
二种意志在激烈交锋,豆大的汗珠从岳明的额头滚落,流到眼睛里火辣辣地痛,痛到闭紧双目,痛到双拳攥紧,痛到浑身打起摆子。
素素忙着找手绢,可是,她的手绢被口红弄脏了,早就丢掉了。
婉华的手绢被素素抢了去,一咬牙果断拆了丝巾,岳明的样子,比骨折养伤时还吓人,婉华怕了。
汗水渐渐止住了,可是等岳明再次睁眼,双目红得像只兔子,目光更是凶到让人心惊,“我想晓白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岳明的静,是不管不顾地走人,不管前面是人还是车,径直撞过去闯过去,留下一路长鸣和咒骂。
岳明的静,是把大光头冲在水龙头下,思维乱成一团,脑仁涨得难受,他需要冷静,他需要恢复理智。
岳明的静,是毫无顾忌地仰天长啸,毫不顾忌旁人的感受,他需要把胸中的那口闷气宣泄出去。
灯光人流喧闹,和此时的岳明格格不入,他感受到光鲜背后的阴冷,他感觉到繁华之后的落寞。
他知道,自己不是他人皆醉我独醒的屈夫子;他知道,自己只是被无尽的负面因素侵蚀了。
可是,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在吊住晓白时就注定了,在千里南下时就注定了,归结起来,就是自作自受。
悲从心起,越积越重,片刻之间就黑云压城,重到岳明承受不住之际,终于化作一声长啸。
啸声孤独而悲怆,仿佛荒原上的孤狼在悲嚎。
素素有些心痛,她也有过这种孤独和悲怆,在白云山的时候,在师尊离世前后。
整个人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包围,无从排遣,无法穿越,只能默默承受,到了后来,甚至不想排遣,不想动弹了。
虽然回到爸爸身边,虽然他会笨手笨脚地关心呵护,可是心情依旧时好时坏,一直到跟着岳明哥来了香港。
妈妈要细心得多,照顾起来无微不至,交流起来暖心贴肺,心里的坚冰才慢慢融化掉。
如果说,妈妈是冬日的暖阳,那么,岳明哥就是盛夏的烈日,灿烂耀眼热力十足,被他逗笑,被他气哭,一笑一哭之间黑暗就此消散。
这是自己的幸运,从那时起就知道,岳明哥是最重要的亲人,所以,就算他有了晓白姐,自己也不想失去他。
不想失去只是最低标准,哪怕成了他的平妻还不够,自己要做最小最宠的小娇妻,于了有了今天的“约会”。
结果,带了婉华这个拖油瓶不算,岳明哥还来了一句‘想晓白姐了’,素素觉得很难过,为自己,也为岳明哥。
婉华有些黯然,小男人走得有些快,他不再让自己挽紧手臂,也不再牵着素素的手,他连头也不回一下,走得那么绝决无情。
自己的计划彻底破产了,自己的地位不可能有实质性提升,他连素素的情绪也不照顾了,晓白在他心里重如山岳。
注定成不了大妇,还和臭丫头较个什么劲,婉华主动拉住素素的手,现在应该抱团取暖,“他怎么了,他好像不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