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挑唆她和殷岩柏的关系。
如今却已经成了阶下囚,连想一头撞死,都难办。
魏京华忽而屏气凝声,听
了阵子,问:“他在嘀咕什么呢?”
狱卒挠挠头,表示不知。
只见季诚的嘴皮子一直在动,嘀嘀咕咕,喋喋不休。
但他说了什么,却是难以分辨。
殷岩柏也侧耳听了一阵子,忽而他呵呵笑起来。
阴暗的牢狱里,因为他的笑声,显得都光明宽敞了许多。
魏京华诧异看他,“你听见什么了?”
殷岩柏说:“季诚疯了。”
魏京华嗯了一声,这有眼就能看出来呀,一双眼睛都直了,无心无魄的。
殷岩柏却又解释道:“他在自言自语,跟自己买药呢。”
魏京华挑了挑眉,“买药?买什么药?季家的产业里还有医药吗?”
殷岩柏眯眼轻笑,“一个季诚说,他要买后悔药,另一个季诚说,这药卖光了,如今没有了,叫他重新投胎,做个好人。他说重新投胎,只怕也死性难改,他连死都不敢死,惟恐记不住今世的教训,来世还要作恶……还要受这样的苦楚折磨……”
魏京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喃喃说道:“我以为像季诚这样的,已经坏透了,便是到死,也不会后悔,不会反思己过,不曾想,良心的债,谁也逃不过。”
殷岩柏摇了摇头,“他已经晚了,买不来后悔药。却有比他更坏的,到死,都不想买后悔药。到死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乃是天下负了他。”
魏京华错愕看向殷岩柏,“你说谁呢?”
殷岩柏摇摇头,“没说谁,有感而发,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悔悟。有些人的良心早被歹心给吃了。”
季诚又开始用头撞墙。
他没能一头把自己撞死,却是撞的额上一直有血渗出来,干涸了还会流,流一阵子又干涸。
魏京华不愿再看下去,她转身离开牢狱,正待与殷岩柏商量何时斩首。
却见驻守宫门的侍卫快马而来,跟在侍卫后头的,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