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是长子,理当是世子以外,也是因为他自己骁勇无比。”帐内的大夫沉声对魏京华说道,“每次打仗,他都是先锋,身先士卒。所以他带出来的骑兵,都是勇武之人。”
魏京华回过头来,看了那大夫一眼,“如此说来,你还挺崇拜他的?”
大夫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以往的确如此,今日却有些……有些失望了。”
魏京华微微挑眉,“一次就失望了?”
“人还有几条命呢?勇武是好,但心硬、狠厉、嗜杀就不好了。”大夫轻叹,低声咕哝,“姑娘你说的对,我们学医之人,难道最开始学医的初心,就是为了学来害人的吗?那得是多阴暗的内心呀?”
“只是人走得久了,在这世上被磨砺的久了,混混沌沌之中,却忘记了自己的初心,也迷失了自己。”
大夫低着头喃喃说道。
他没注意魏京华什么时候,竟悄悄走到了他后头。
更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握了一把短刀在手中。
她猛地手起刀落……
大夫一惊,猛然回头——他的膀臂却是松了。
被捆了这么许久,他的胳膊有点儿麻。
魏京华又弯身挥手……大夫的腿脚也得了自由。
“趁乱,你走吧。”魏京华冲他抬了抬下巴,“我听说你们契丹人,不论男女老幼,都是马背上的高手,能跑多远跑多远吧。”
大夫闻言一震,“你要放我走?”
“不然呢,留着你过年吗?”魏京华哼笑一声。
那大夫惊疑不定的看了她一眼。
魏京华催促一声,“时不可失,失不再来。”
“姑娘不走吗?”大夫抬脚靠近她。
魏京华猛地
把手里的短刀挥了一下,动作干脆利落。
那大夫却猛地一惊,“原来姑娘是会功夫的。”
“不然我岂敢放你?不怕你趁着这会儿反咬我一口吗?”魏京华冲他挑了挑眉,“我若是你,就离开这里,凭着我一身医术,在哪里不能谋一个平顺的生路?跟着耶律峄,也许等他登上郡王之位时,有荣华富贵。可是我知道他那么多肮脏龌龊事儿,他功成之时,真的还需要我吗?真的还会留我活命吗?”
魏京华轻哼一声。
大夫已然是面无颜色……一个女孩子都能看得透的,他竟混混沌沌奢望了这么多年。
“我昧着良心,为他做了那么多……原来倒头不过是兔死狗烹……”大夫呵的冷笑一声,他冲魏京华抱了抱拳,立时转身向大帐门口走去。
他探出头左右看了一眼,“再会!”
他迅速钻出营帐,趁着如今大乱之时,在营帐中几个转身,牵过一匹马,翻上马背,打马而去。
魏京华却没有离开,她等在营帐之中,殷岩柏如今说不定已经随耶律峄打仗去了。
她又怎么可能趁机离开?
她正琢磨之时,她的帘帐却被人猛地掀开,“你怎么又……”
魏京华说着话,转过身来,话未说完却是戛然而止。
她以为是那个大夫去而复返,可眼前站在大帐门口的却并非那大夫,乃是一个孔武有力,比她高出一头的健硕男人。
魏京华防备看他。
“我是夷离堇,耶律峄的副将。”男人对她点了下头,进帐说道。
魏京华抄起手边的短刀,目光犀利,透着威胁。
夷离堇连忙伸手,脚步也顿住,“别误会,我是受晋王所托,来带姑娘你离开的!”
魏京华凝眉上下打量他。
上次她与殷岩柏在帐内说话,却叫这夷离堇给偷听
了去。
殷岩柏也趁机将他逮个正着……前后这些事儿,魏京华是知道的。她只是不知道这夷离堇是不是靠谱。
“这会儿的混战乃是松漠郡王接到我的消息,故意带兵而来,为的就是给晋王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