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一样,不管她怎么解都解不开,怎么敲都敲不开。
碧心是会水的,若不是捆住了手脚,她是能活着的!
她能活着,能活着!
“她能活着!”薛兰兮梦呓,本是含混的一声,季君珩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只能看着她疼,却无可奈何。
薛兰兮的眼角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不停的淌着泪水,季君珩拿了帕子一点点的擦干,擦着擦着却觉得不对,往薛兰兮的额头一摸,竟是一片滚烫。
“折枝,药呢!”季君珩高喊,同时将薛兰兮给扶了起来。薛兰兮尚在昏迷之中,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软软趴趴的,季君珩好不容易把她扶着坐了起来,折枝也端着晾好的药进来了。
“姑爷,我来吧。”折枝挽了袖子就要过来,却被季君珩给制止了。
折枝看着季君珩将帕子垫在薛兰兮的脖子上,然后拿起药碗,舀了一勺药汁,先自己试了温度才往薛兰兮的嘴里去送。
梦中的薛兰兮不知道在做什么,嘴巴紧闭,温热的药汁进了嘴里,又顺着唇角滑了下来,落入帕子中消失不见。
“你出去吧,我来就好。”季君珩打发了折枝出去,看着薛兰兮高热不退,却又吃不进去药的样子索性喝了一口,然后嘴对嘴的将药汁度到了薛兰兮的肚子里。
等到一碗药喝完,季君珩的嘴
里也是苦涩的味道。
可是,嘴里的苦涩不如心头的难过,这么一比,倒也没什么感觉了。季君珩从匣子里取了一个糖饴放到了薛兰兮的嘴里,撤了帕子,将薛兰兮重新放回床上。
“姑爷,小姐昏迷着是感觉不到苦的。”折枝端着一盆凉水进来,看到薛兰兮的嘴里鼓鼓的,似乎含着糖块忍不住说道。
“只是很小一块,无碍的。”季君珩没多解释,将浸了冷水的帕子放到薛兰兮的额头给她降温。
折枝知道这个时候没她什么事,悄没声的退了下去,然后去熬药。太医说了,若是小姐高热,那就一个时辰吃一次,方才没注意小姐发热,只是预备着,所以她还得去熬下个时辰吃的药。
而且,姑爷是个妥帖的人,想必能照顾好小姐才是。
这一折腾就是一下午,一直到入了夜,薛兰兮都没醒过来。季君珩也不出门,就那么在床边守着,帕子热了就重新过冷水给放到额头上。薛兰兮吃了三碗药,出了一身汗,终于在深夜悠悠转醒。
一醒来,她只觉得身上无力,却又清爽。
“折枝?”她看到床边有个人在洗什么东西,却没看清是谁。
“你醒了?”是浑厚的男声,薛兰兮眉头微皱,掀开帘子一看,竟然是季君珩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里,折枝呢?”挣扎着坐了起来,薛兰兮看着季君珩有些姐妹。
“你昏迷高热,要一个时辰服一次药,折枝熬药去了。”季君珩走过来,伸手试了试薛兰兮的额头,见她虽然还有些发热,却也不似刚才那么吓人也就放下心来。
丢了手里的帕子走过来坐在床边,季君珩看着病歪歪的薛兰兮问道,“谁做的?”
“沈清念。”薛兰兮想也没想就说了一
个名字。
见季君珩不说话,她忍不住又补充道:“与我有深仇大恨的只有她,今日在大司马府,沈清念的眼神是一刻都没离开过我的身边。那刺客我虽然没看到脸,可是却从身上的衣服看出来是沈恒身边的两个小厮。”
“好,我会帮你报仇。”季君珩点了点头,揽下了这个事情。
“你?侯爷日理万机,就不要插手了吧。”薛兰兮不信季君珩会如此好心。
“到底是夫妻一场,便是为了卫陵侯府的门楣,也不能让人如此欺辱。”季君珩没有多说什么,将薛兰兮按回了被褥之中,“你在歇会儿,等会儿折枝送了药过来再吃一副,若是明早退了烧,那就没事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