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那位倒是来了兴致,反倒是帮他说了,“这地牢里的呀,大多都是犯了罪的妃嫔,其实说犯罪也不竟然,顶多就是惹上头的人不开心了,你看元美人,是我动了一些小手段,叫他让陛下面前丢了脸,陛下恼羞成怒,就让他进来了。”
他摇摇头,又继续说,“但我很快就受到了报应,冲撞了陛下新纳的贵妃,也被打进这牢里了。”
“我们命贱,这牢里还关着不少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进了来就别想出去了,死了就草席卷了扔出去随便埋了,有时候狱卒不留心,尸体发臭好几天都没人管。”
宋蜇蜇心头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竟然不知道,这宫中地牢,居然还关在这么多的人?
他却貌似被宋蜇蜇的表现逗乐,以为她是害怕了,便笑得更欢了,“怎么样,小姑娘,被吓到了?”
旁边的元美人忍不住打断,“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咋舌,指着宋蜇蜇旁边那黑暗的牢房说,“住在里面那位呀,已经两天没有说过话了。”
宋蜇蜇转身看去,只见身边的牢房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靠着窗户,脖子像是被折了一样,头歪倒在一边,手无力地垂着。
仔细一看,他脖子上还套着一条由破布拼成的长绳,将他身子给吊了起来。
她当即捂住嘴,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呀!”
宋蜇蜇拼了命往元美人那边靠,虽然她害怕男人,但是活人总比死人好。
恐慌中,她被反绑到身后的手竟然不觉间跨过铁栏,抓住了元美人的衣摆。
这么多年来,宋蜇蜇第一次主动碰男人。
她心里的忐忑得很。
好在元美人给面子,只是眼神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后,并没有甩开。
对面那位又笑了,“小姑娘呀,其实该好奇的应该是我们,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呢?你一个女娃子,怎么得罪陛下了?”
她盯着对面的尸体,默然不语。
她心跳快要难以喘息,她怀疑,这里的人都疯了,她自己也要疯了。
……
宋蜇蜇在牢中度过了整整一天。
屋内的环境对她极其不友好,生来金枝玉叶的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景,尸臭和发霉腐朽的气味萦绕在我鼻尖,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宋蜇蜇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怀疑自己大病了一场。
对面的大哥还喋喋不休在我耳边回响,“小姑娘你身子骨可真弱,一天都熬不住。”
“白天都这幅模样,待会夜晚要怎么办呢?”
还好她没机会在狱中体会夜晚。
当余晖的光芒从高窗中穿入,让阴冷的地牢中添了一分难得的暖色。
顾舒安可算是出现在她面前时。
宋蜇蜇差点喜极而泣。
牢房里头其他人见有外人来,皆是一惊,因为这里鲜少有外客来到访。
只有宋蜇蜇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终于如释重负。
顾舒安喊狱卒开门进来时,见到泪眼汪汪的躲在角落的宋蜇蜇时,脸上骤然一变。
他匆匆过来把宋蜇蜇从地上扶起,亲自帮她将绳子给解开。
一边解,一边数落道:“宋蜇蜇,你可真有你的,怎么把自己搞进牢里了?”
宋蜇蜇腹诽,顾舒安不愧是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朋友,在她最狼狈的关头,还不忘记先损她一把。
宋蜇蜇早就被牢狱之灾折磨得难以忍受,心口郁闷将火气发泄在顾舒安身上,转身想吐,下意识还推了他一把,“走开啦,臭男人,你的味道熏着我了。”
“得了吧,宋蜇蜇,我不嫌弃你这个样子已经算好了,你手别乱蹭,都弄脏我衣服了!”
宋蜇蜇被他横抱起来,快步走出了牢中。
顾舒安很有分寸,也没有多碰她,出来时就将她放上了早早等待的轿撵,交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