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那青衣少女做作地捏着嗓子道:“好哥哥,不怪这两位小哥,我原本是来寻我姐姐,却听一位貌美的粉裙姐姐说,这间“韵”雅间正有一出大戏,她人美心善,还知道我喜好看戏,特地相告。我以为有戏班子,匆忙赶来第一线,哪知原是公子与府上小厮搭建的戏台。”
不知为何,蒋溯听到那声“好哥哥”,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听见“粉裙姑娘”,忆起姜纾的穿着,他神情一僵。
时韵面上摆着一副被人欺骗的模样,实则嗤之以鼻。
呵,就恶心死你。
两位小厮垂首,油然产生一丝委屈。
方才这姑娘在门外可不是这般样子!
倒打一耙确实熟练至极。
蒋溯将她的话不必要的地方省略,眉宇凝滞,只觉细思极恐。他收到姜纾的信赴约,可姜纾分明说是她姐姐前不久偶然在街上见过他,继而心慕于他,于是相约一见。可如今看来,他倒是被这女人给算计了。
想到那酒里的春药,他气的牙痒痒,但到底在众人面前,他只能忍住身体难耐的感觉。若是他真上头了也没什么,但偏偏是被人下了圈套。
叱咤满城的蒋大公子不乐意了,他脑子闪过姜纾的脸,只暗叹卑鄙。
却不曾意识到方才他也是卑鄙的一员。
眼见蒋溯神色不对劲,时韵反应极快,将视线下移。蒋溯今日的衣袍略显修身,双腿合拢,隐隐映出某处的变化,她惊恐地命令小厮:“快、快扶好你们家公子,不对劲啊不对劲,他的下半身,为何如此突兀!但这变化又很小,倒有点儿像是金针菇,怎会如此,简直恐、恐怖如斯!”
众人进来前并未关门,她方才余光瞥见门外恰好有店小二同客人路过,便刻意放大音量。于是她明显地看见蒋溯的身躯抖了抖,而门外传来一声落地声响,小二托着的盘碎了一地。
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人声:“那不是蒋公子吗?”
有人应和道:“噫……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放浪,究竟是世风日下,还是道德的沦丧!?”
“可他身为男子,身高七尺,却这般……孱弱,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突兀且金针菇。
七尺却孱弱。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蒋溯两眼一黑,竟然有种想掐人中的冲动。
他想要反驳,可惜实在不便,难不成他要转身“亮相”,来证明他并不“孱弱”?那他在这种场合便起某种反应又该如何解释?
该死,这些人凭什么在此时眼力见这般好,说是个王公子赵公子也不至于这么丢脸!
还有这个女的,真是可恶。竟敢胡乱编排他。
小厮忙不迭挡在他身前,挡住屋内三名女子忍不住移向蒋溯下半身的视线。
始作俑者时韵忍住大笑的想法。
姜知吟则是嗤笑一声,不见方才的惊慌,偏头好笑地看着时韵,问:“方才三妹妹说有位姑娘骗了你,想来应是客人,你可知她在何处?骗了你可不能就这么罢了。”
时韵恼怒出声:“姐姐说的对,方才见到有位公子问路,我看他恰好进了那粉裙姐姐的雅间,也不知是不是她新请的戏班子,让我们去一瞧到底,若非真的,我可要告她诈骗小孩。”
站在上帝视角的系统看着她的一系列操作,无言以对:神尼玛的诈骗小孩。
蒋溯一听她们要去找姜纾,恨得不管自身情况,一心想去问出个说法。
如果姜纾无法交代今日之事,他看这婚也不必成了。
有此恶妇,谁敢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