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
周敞把手里的烟扔地上,用脚尖碾灭,阔步走过来,“周漾。”
周漾对这个小巷有莫名的恐惧,灯光太暗,她下意识攥紧了书包带子,心跳得很快,她告诉自己要镇定。
“二叔。”周漾说。
周敞没心情和她废话,直入主题:“跟你奶奶谈了吗?什么时候搬?”
最近他欠的赌债又多了,那帮孙子一直逼他还钱,他哪还有钱还,只能把主意打老房子上,反正他哥也不在了,一老一小,怕啥。
“谈了。”周漾不动声色朝前走两步。
“你奶奶怎么说?”
“奶奶说,这事得从长计议。”
“计什么计。”周敞不耐烦道,“快点搬。”
“我们没地方住,”周漾说,“搬得话也得找到地方才行。”
“怎么没地方,”周敞眼珠子一转,“实在不行,你们去天桥底下凑合两晚。”
周漾睨着他,像看怪物一样。
“你瞪我干嘛。”周敞道,“我不管你们搬去哪里,反正必须尽快搬。”
“那是我爸留给我的。”周漾提醒,“我的房。”
周敞最烦的就是她说这话,心虚地咳嗽了一声,“什么你爸,那是我的。”
“房本是我爸的名字。”
“……”
“跟你没关系。”
“……”
在周敞认知里,周漾就是一弱弱的小姑娘,吓唬几句哭鼻子的那种,见她梗着脖子一直在说,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作势要打人。
“臭丫头,找打啊。”
周漾脸上的血色褪去,缩着脖子闭上了眼。
疼痛没等来,等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像是冰镇啤酒刚从冰箱里拿出,冷得人牙齿打颤。
“敢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