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文华媛想的同时，突然刚刚关上的炮门，一个个再度向两边张开。
接着一枚枚炮弹，又在弩炮那“嘎嘎嘎”的发射声中，连续被弹出。
这一次眼睛仔细追逐着那些炮弹，一如刚才那样，这些炮弹到半空中才喷射出火舌。
“这有些像过年时玩过的窜天猴！”
这玩意就是大号的窜天猴，整个用来增程的火箭发动机，根本就是瓷器（注）。
之所以还要用弩炮发射，那是因为起飞需要的能量太大，空中加推力要省的多。
再度玛尼拉西板牙王城上，再度响起密集如爆豆般的爆炸声。
剩余的棱堡在这次打击中，完全消失。
不但如此，这次还混杂了一些使用撞击引信的炮弹。
看到空中发火的弹道，这一次城头上的西板牙士兵，再度藏身到一切能藏身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有近千炮弹针对的可是城头的他们。
一枚枚炮弹在城头、城外、城内连续爆炸。
白色、红色的炽热“弹片”四散分射。
一枚炮弹越过城头，落到列成方阵的，手执长矛的士兵群中。
从没挨过开花弹的西板牙士兵们，一时被爆炸激射的白磷弹片与氧化铁打倒了一片。
与所有挨过这种炮弹的人一样，那些可怕的从身体内部进行燃烧的弹片，一瞬间就瓦解了士兵们的勇气。
如果是实心炮弹，最多把滚动路线上的人打的骨断筋折。
但这种炮弹，在人群中爆炸，四处飞射的白磷与融化的氧化铁，还有重油形成的火头，立即就使几十个人倒在地下惨呼。
从没见过开花弹的士兵们，看着那些倒在地下，身上带冒出大量烟雾的同伴，一个个呆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谓西板牙大方阵城士兵们的勇气保持阵形，那么在开花弹时代，已经成为一种愚蠢的行为。
这情形一直持续到，有人身内的白磷烧穿了皮肤时，才令人惊醒。
“上帝啊……快跑，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城内士兵的士气崩溃了，他们四处乱跑，向一切建筑里钻进去。
直到这时，再度在城头上直起腰的吕宋总督科奎拉，看着城内的惨景，勇气完全丧失。
看着城内翻滚着发出惨绝人寰叫声的士兵，失神的松手，指挥刀落在地下。
即便那清脆响亮的声音，也没有唤回他的魂魄。
“完了，玛尼拉完了！天上……”
内心哀叹中，心里已经在猜自己的结局。
那位能说出“我大明国土广阔，但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将军，会怎么样对付他？
正在想着的同时，天空那些“天鹰攻击机”，才慢慢飘到玛尼拉上空。
每架“天鹰攻击机”上装载的十枚炸弹，这时一枚枚脱离挂架，从天空掉下来。
尾翼使它们旋转，尽力抵抗着横风的干扰，奔向自己的目标。
距离地面十五米，这些炸弹陡然在天空炸开，向下喷出一朵朵由白色、火红弹片形成的火伞。
没能及时躲进建筑物的士兵，被这密集的轰炸几乎一次扫清。
不但如此，即便逃进建筑里的人，也因为木材受到凝固汽油弹的攻击，而被火赶了出来。
这些人更是不幸的，因为天空中第一波攻击的“天鹰攻击机”到了。
与此同时，海面上那些带着机翼的“登陆艇”上，每个士兵都在奋力踏动链轮。
一道道白色航迹出现在登陆艇的身后，它们飞快的向岸边发动冲击。
“上帝啊，我的上帝啊，我们到底招惹到了什么人！”
这时呼喊的，已经不再是躲在残余棱堡里瑟瑟发抖，连投降命令都忘了发的吕宋总督科奎拉。
而是伏在丛林中的，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范迪门。
自诩见识过昭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