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有些凌乱的黑发,尤坦几乎是一脸烦躁,他挥开了身侧正调笑着的同伴,不耐道:“我自己去。”
“知道了知道了!毕竟是尤坦的第一次!”
“快进去看看吧,我相信你会爱上虫母的……毕竟没有哪个雄虫能够拒绝来自虫母的诱惑。”
“我想我大概能理解多目蠕虫为什么要背叛雅克斯了……”
尤坦快走几步,绕开了身侧的嘈杂,独自踏入了阴沉沉的洞窟。
这是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阴暗、潮湿,甬道交错,但随着不断深入后,橙黄色像是蜜液一般的半透明材质连接在周遭大大小小的洞窟上,终于为黑暗的地下增添了几分暖光。
尤坦目不斜视,直到走进了今日的目的地——
柔软的草垫铺在满了整个地面,一团落着草枝的身影蜷缩在角落中,似乎没有任何生息。
但尤坦看到了微微起伏的脊背,惨白、瘦弱,遍布青痕,只是自腰椎之下连着一截臃肿、肥大的肉红色虫腹,黏糊糊的液体连接在表层的肌理上,水痕洇湿了大半草垫,正散发着一股淫.靡、混乱的气息。
是虫母。
尤坦皱眉,他并不喜欢这样充斥着暧昧气息的闭塞空间。
“是谁……”颤颤巍巍的询问声响起,唤回了尤坦的注意力。
黑发雄虫动了动眼睫,他忍着心里的排斥一步步走了进去,就像是此刻迫不得已在同族长辈的威胁、劝阻下踏入了他本一辈子都不想靠近的地方。
“尤坦。”他低声道:“我是尤坦。”
“尤……坦……”从困顿中惊醒的虫母瑟缩着,在脱离了雅克斯们的照顾后,他就像是一个谁都可以拿起了任意玩弄的玩偶,没有说“不”去拒绝的权利,只因为他是虫母,就必须接受来自整个虫族的“窥视”。
虫母撑着身子坐起来,他定定地看向陌生的雄虫,对方的眼睛很漂亮,像是明媚的天空、也像是雅克斯们所说的蔚蓝大海……总之,那是虫母喜欢的颜色,至少要比这暗无天日的洞窟美丽太多。
虫母:“啊,你也是来和我繁……”
“不要误会。”尤坦皱眉,他并不喜欢这样轻慢的语气。看着神情有些空茫的虫母,黑发雄虫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想来,只是迫于身后的族群而不得不来。”
“这样啊。”虫母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靠在了石壁上,那些冰凉能够令他获得短暂的清醒,而不是像个只能接受欲.望的无知傀儡,任由其他虫族操控。
他抱着手臂,像是个怕冷的孩子,全身以一种极小的幅度战栗着。
尤坦看了看躺平估计都没有自己长的虫母,揉了揉眉心,冷声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着,他从衣摆下扯下半截布料递了过去,“擦擦吧,身上都湿漉漉的……”
虫母一愣,有些意外地看向黑发雄虫,橙黄色的眼底还氤氲着薄薄的水光,好像下一刻就会彻底哭出声似的,“谢谢。”
“不用。”尤坦踢开几簇杂草,曲腿坐在了虫母的对面,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有半虫宽。
狭小的洞窟忽然安静了下来,虫母沉默地捏着小半截布料擦拭着手臂、腰腹上的污秽,那些黏糊糊的痕迹令他每一次看到自己的身体时都充满了厌恶。在良久的寂静后,虫母忽然开口:“会觉得很恶心吗?”
“什么?”
“看到我这样的虫母,你不会觉得很恶心吗?”虽然虫母知道这是自己的使命,可他接受过来自于雅克斯的抚养与教育,他比一开始便被当做是繁育者的普通虫母“看”到了更多的世界,因此也会渴望着更多的东西。
尤坦看了看虫母,不可否认,对方有着一张很精致的面孔。
他道:“不会,职责所在。”这是虫母的职责,无关恶心。
“可我觉得恶心。”虫母翘了翘自己的尾巴尖,在终于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