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我已经离开幕星之眼很久了,但索勋是我的弟弟,他、他是一只很有天赋的高级雌虫,也是雌父心里下一任家主的最优选择,只不过……”
柯蓝吐出一口浊气,他早就决定要脱离幕星之眼了,而那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索勋虽然天赋很高,但也极容易陷入狂化,所以一直以虫形被关在家里,甚至为了防止他伤虫而用铁链控制起来。自我有记忆来,索勋似乎从来没有过自由,雌父严格管控着他的一切,就连我都不允许随便去见他。”
“其实关于幕星之眼,有一件事很多身居高位的虫都隐约知道——幕星之眼家的雌虫在与雄虫缔结关系后,雄虫基本活不过十年,最短的可能只有一两年……这是幕星之眼联合帝国、宝石协会一起隐瞒的秘密,只有极少数的虫才了解事情的真相。”
“幕星之眼,是倚靠吞噬低级雄虫伴侣来缓解虫种中天生所带劣势的魔鬼。他们会在缔结关系的时候让雄虫饮下幕星之眼的血液,血液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影响雄虫的判断,让雄虫开始依赖幕星之眼,并逐渐将那种依赖转化为爱意。于是到了后期,雄虫会心甘情愿地主动为幕星之眼献身——即使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场骗局,一场爱意为虚、吞噬为实的骗局,幕星之眼所图从来都是改变基因中的劣势,他们是一群不懂爱的疯子!”
柯蓝眯了眯眼,他想到了自己的雄父。那是一位F级的雄虫,或许一开始是不情愿的,但在血液能力的诱哄下,那只雄虫逐渐沉溺在幕星之眼给予的温柔里,并在索勋出生后,将自己的身体投入到格莱·幕星之眼贪婪的巨口之中,至此尸骨无存,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血水与格莱融为一体。
他的雌父格莱说,那是和伴侣达成了永恒的共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可柯蓝却觉得恶心。当初他亲眼目睹了一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雌父吃掉了雄父,更是看到雌父露出了餍足的神情,那一幕是留在他心里一辈子的阴影。
柯蓝苦笑,他看向仰头盯着自己的小雄虫。记忆里,雄父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只是更深一点。
他道:“阁下,幕星之眼家族里没有好虫,永远都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如果我猜的不错,我父亲已经盯上您了,他想将您作为索勋的‘养料’。”
“那你呢?”顾庭反问。
柯蓝张了张嘴,忽然无声。
“柯蓝和他们不一样。”图因斯忽然开口了,他和柯蓝是同僚,对于对方的性格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如果说幕星之眼的家族里都是疯子,那么柯蓝应该是唯一一个保持理智、尝试远离疯狂的虫。
“对,我和他们不一样。”柯蓝笑了笑,“刚才是我介绍错了——我是柯蓝,与幕星之眼无关。”
从年幼时看到雌父吞噬雄父后,柯蓝便一直生活在悔恨之中。他敬爱着自己的雄父,但他也是懦夫,因为他无法冲着生养他的雌父复仇,于是他便一直在等着脱离幕星之眼的机会。
而这场乌比斯联盟的反叛,为柯蓝提供了一个真正逃离的可能,从此再无帝国,幕星之眼也无法在掌权者的包揽下一手遮天。
柯蓝道:“阁下,您是不是已经见过了幕星之眼的虫?”
顾庭点头,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那天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只是说着说着,他再一次发现了问题所在——那杯来自于索勋的血液又去哪儿了?
小雄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里逐渐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柯蓝皱眉,显然他也想到了同一个问题,“那阁下有见到索勋的血液吗?高级幕星之眼的血液是活着的,它们会在雄虫饮下后影响对方的身体,如非必要,千万不要接触……甚至极少数的个例里,它们会主动为本体寻找‘养料’。”
顾庭心虚,藏在口袋里的手指忍不住蹭了蹭小红虫滑溜溜的身体,被蹭的红虫立马舔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