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啊！跑什么，你真怂包，天天卖队友！
-你不怂，你个人头提款机！
-法师！你别老往我上路跑行不行，中路的兵线不值钱吗？！
……
深夜23：49。
林羽站在新州网咖二楼，再次查看了一下系统时间。
确实没错，早就到了睡觉的时间，网吧却依然喧嚣如同白昼。
他深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有些机械的观察着一楼情绪亢奋的顾客们。
“滴——滴——滴——”
通讯设备有节奏的响了三声。
林羽按了按隐形耳机，对面略带威严的女声传了过来，直奔主题：“情况怎么样？”
“……真是糟糕。”
“嗯？怎么说？”
林羽皱了皱眉：“混乱，无礼，无节制，反应迟钝，战斗意识极差……”
过分简单刻薄的描述让对面的女人沉默了好几秒。
林羽扫了一眼网咖角落的一个座位，那里坐着一位看起来与四周格格不入的女生，背影纤瘦，显示屏幕上正在播放某知名大学教授的相对论课程。
他冷漠的嗓音缓了缓：“偶有例外，但绝大部分就是如此。建议直接放弃或无限期延期执行计划。”
“林羽，别说气话，”女人疲惫的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没时间了。”
更准确些来说，是没机会了。
……它从按下启动按钮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这回换成林羽沉默良久。
角落的女生收拾了水杯和笔记本，到前台处下机。
他抬手轻击面前的白色围栏，耳尖微动，听着余音飘散到很远的地方，终于妥协：“那就执行b计划吧。”
话音刚落，整个网咖骤然陷入黑暗中。
五秒之后，电力系统重新运转。
一楼的吵闹声更甚从前。
-艹？搞什么？
-正团战呢，说断电就断电？
-现在开了机也不顶事，老子今晚九连跪稳了！
……
此时站在前台处的兰夕刚好收起了身份证。
她脚步顿了顿，无视了周围的叫骂声，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
二楼是网咖提供的计时休息室。
刚刚好像有人站在那里窥视她，但现在二楼的走廊上却空无一人。
兰夕心下稍感疑惑——且不说网咖都有备用供电线路，门外的商店前几秒可没断电，这整片街区都是同一家电力公司供电，没道理只断了中间一家。
但这与她没多大关系。
兰夕没有深究，收回视线，伸手拨开了门前厚重的帘子，钻了出去。
冬季的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几片雪花。
偶尔路过的人缩着脖子跺着脚小跑着离开，时不时朝着手心哈气，来上一句“可真冷啊”。
这个冬天确实挺冷，前几天网上还有一条相关热搜，说是寒潮打了温室效应的脸。
节能减排与经济效益之间一直有一场拉锯战。
属于大城市的夜晚永远都充斥着霓虹灯，街边24小时便利店不分昼夜向着顾客和他们的金钱敞开怀抱。
兰夕挑了一杯热牛奶捧在手中。
今天是周五，明天没有课不用回学校，她慢慢的往租住的地方走。
其实也不是有多热爱学习，闲暇时的夜晚在热闹的网吧刷刷教学视频，是她的消遣方式之一。
口袋里的手机轻微振动，兰夕扫了一眼锁屏界面，深夜23：58，出租房屋和商铺的中介再一次回复了消息，称得上兢兢业业。
这个时间点，街上没什么人。
走过商业区，一个湖边公园占据了一大块地方。
穿过公园，再走上一百米就能到小区了。
忽然间，天边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有些像是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