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子怎么会忽然放弃柳北县的好位置,甘愿占据区区一偏远小镇关起门来过日子,原来谋划的是让那‘内忧’去与‘外患’斗成一团,自己则偏居一方坐山观虎斗,做那在后的黄雀?”
“不,黄雀是朱四。”张山笑。
秦五丫看了张山一眼知其心思,便跟着笑道:“对,你不是黄雀,你是猎户。”
“知我者,夫人也。”张山对秦五丫的接口甚为满意。
次日,秦五丫从吴掌柜处回来后,便立即写了给许三的书信。
因知道张山与梧州府的柳大仁不对付,故此秦五丫这次并没有用上张山的人,而是另外托付了镇上一家准备去梧州府走镖的某家小镖局。
且也没有正式托镖,只寻了其中一个随行镖师,塞了这人一贯银钱,让其将这份信送去张山名下的那家顺庆楼。
书信送出后约莫又等了九日,秦五丫收到了许三的来信。
说是其已经找到了秦五丫想找的哪个懂得套印术的匠人,并许了对方银钱,不日便会赶回来,怕秦五丫担心,故此先遣了人将书信送回。
梧州府距离清水镇的脚程,快则四日慢则六日。
秦五丫见许三来信下方留的款正是四日前,想来是许三托人加急先送来的,至于想看到会套印术的匠人只怕还得在等上一两日。
这般一算,距离白家老太太的赏莲宴可就又没剩下多少日子了。
秦五丫微微蹙了眉,连带着刚刚收到书信时的喜悦也减少了许多。
能不能将套印之术用在糕点上,其实秦五丫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若是时间足够宽裕自然无妨,大可请那匠人能多试几次,实在不成也可
选用第二天套方案只另雇佣了人手来描上色就成。偏生现在正巧了是不上不下的时候,根本容不得秦五丫有所失误。
略思索了半晌,秦五丫还是理不出头绪来,便干脆将许三的书信收起来,叫了福喜送去来客居给吴掌柜看。
至于到底是等会套印术的匠人来,还是现在就召集人手准备绘制,全看吴掌柜的意思了。
约莫等到申时三刻,福喜方从来客居回来,只手里却并没有拿什么东西。
秦五丫一问,方才知道吴掌柜是让福喜带了话回来。
说是北郊厂坊内的点心已经全部制好了,就等着上色后即可装盒。
为了妥当起见,吴掌柜明日就会去寻人手,不管许三和那会套印术的匠人赶不赶的过来,都会先让那些人将一部分糕点先描绘上色,务必要在白家管事来接货前就所有的糕点都准备齐全。
“也便只能如此了。”秦五丫点了点头。
一下子要找这么多人手同时来点绘上色,在成本上自然要额外耗费许多,不过这次的糕点是要送去给云州府白家老太太过目的,故此即便没有任何赚头,也绝对不允许这批糕点会出现任何问题。
两日后,许三如约带着会套印术的匠人赶回了清水镇。
而于此同时北郊厂坊内约莫四五十个伙计统共耗费了一天两夜的时间,给足有两百份的四方糕添色装盒,并在吴掌柜确认无误的情况下已经完全打包封口。
会套印术的匠人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开外,姓谢,因着是做书画生意的,被人尊称一声谢老板或者谢先生。
这位谢老板的身形高大强健,乍看之下倒不太像个文人或是买卖人,反倒更像是走南闯北的江湖武人。
在秦五丫处于人道主义提出让这位谢老板先歇上一日时,却不想
被其给拒绝了。
说是家中妻儿胆小,不敢在外面就留,想着外头的活计能早一日做完放方好早一日赶回去。
秦五丫见其虽连着赶了五六天的路程,脸上倒也不见什么疲惫之色。加之自己的时间也确实紧张故此便没有在强求,只亲自带着这位谢老板去了郊北的厂坊。
当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