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几十年没有打开过的金属门后有什么东西。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地铁系统就是画在给市民看的线路图上的那些点与线,甚至只是个一维的东西,只有前与后,没有左右和上下。
“丰原古城那个方向没有一点儿声音,真是难以置信,好似共荣集团的人在短短半天时间里全部蒸发了。”帕斯卡小声地嘟囔着。
明蕗和帕斯卡还没开始警戒,从上层传来的几声轰隆巨响以及随之而来的急促枪响划破了令人不安的死寂空气。取代士兵们内心忐忑的是对敌人的伏击没有任何准备的恐惧。
“妈的,什么情况?上层果然有敌人吗?”雪龙卫的队长说。
“南边也有声音传来了,似乎是轨道车的声音,准备迎敌!”戴着红色贝雷帽的巽阳卫队长吴天培说。
“拿起枪准备战斗,被吓傻了?”帕斯卡用枪托捅了一下坐在地上的国防军士兵。说罢,只见一名国防军士兵浑身是血经由楼梯从上层滚到了三号线的月台,这样的场面极大地削弱了在下层待命的国防军士兵的士气,他们大部分人都不敢到上层去。
上层的枪响愈演愈烈,呐喊、辱骂和哀嚎声中夹杂着求援的声音。有不少国防军士兵一边胡乱地放枪一边从楼梯处撤了下来。
“再这样下去士气会完全崩溃,演变为大溃败的。我们得上去支援他们!”帕斯卡对着浦河喊道。
“帕斯卡、阿秀、裕哥,拿起防爆盾。金风卫全体成员快速通过楼梯,支援长山卫和林苏卫,到达上层后寻找掩护!”浦河下达了命令。金风卫的勇敢前进多少给予了其他士兵鼓励。
在金风卫通过楼梯的时候,一枚土制炸弹从上面丢了下来,砸在了被举起的防爆盾上,随即弹到了下层并炸飞了两名国防军士兵。千秋路站上层已经变成了一场混战。
“这帮家伙拆下瓷砖然后凿开了墙,他们事先都藏到墙里了!”帕斯卡望着上层破损的墙壁说。
“他们人数不多,只要我们能冷静对敌就能一举消灭他们。看来国防军已经彻底陷入混乱了。”浦河说。
国防军士兵在黑暗的伏击中陷入混乱,他们大多数人都难以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只是朝着四周胡乱开枪,有时从他们的步枪中射出的子弹会伤到自己人。在这些人中,明蕗注意到了缩在墙角的一名士兵,那名士兵就是之前她遇到过的戴眼镜的瘦士兵,他颤颤巍巍地抱着自己磨损的步枪,手电筒丢在一旁的地上,双腿直打颤,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所幸没有敌人盯上他,也没人准备在转瞬即逝的一秒钟时间里用一发子弹剥夺他的生命。
“快过来,站起来和我们行动,隐蔽在我们的防爆盾后面,你继续缩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明蕗用尽全力将那个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时她注意到了瘦士兵别在胸前的身份证,“你是叫屈子衿吧?你才二十一岁,还有许多能做的事情呢,可别死在这里了,用尽你全部的力气站起来!想想你自己的生活,哪怕是为了再见到星岛中心站一眼,你也要用尽全力站起来寻找生的希望!”
在安慰别人的时候,明蕗因为紧张而断断续续的声音显得没有任何说服力。不仅是因为运动,明蕗还因为种种环境因素而心跳加速。那令人恐惧的环境是黑暗中枪口火花映射出的明暗分明的狰狞的人脸,是因为在封闭的室内而变得过分嘈杂的枪声。
枪声,四处都有枪声,四处都有枪声的回音。千秋路站的墙壁让枪声被多重放大,放大到令人的耳膜难以忍受,让人想要徒劳地撕破喉咙高喊尝试去压过这不断的枪声。连续不断的噪音令明蕗这样已经上过好几次战场的金风卫士兵都感到恐惧,更不要说它对一名显然是刚入伍的国防军士兵的精神的摧残会有多严重了。
子弹从浦河信繁的身边呼啸而过,四周都是敌人,四周也都是战友。浦河突然意识到,在这场战斗中,谁打开手电筒谁就是活靶子。他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