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时间不过晚上10点,吕乐已经占着大床呼呼睡去。
按照轮换,今晚卓义得睡沙发。
睡沙发也正合卓义的心意,如果失眠的话,他就有大把时间回顾前世的记忆。
五分钟过去,卓义呆呆望着天花板,愣是没回忆起任何有用的东西。
前世的人生除了烟、酒和牌,便是身边人离去的痛苦和无尽的催债声。
想到这,卓义便不奇怪老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还给予他超自然的能力了。
回忆里,除了吕乐和父母以外,卓义跟以往的同学、同事都没有交集,跟牌场的人也不过一面之缘,连牌友都称不上。
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卓义的记忆里——前世的女友,俞兰。
印象中,俞兰在一家足道店当前台,长相清秀,与妖艳根本沾不上边,在风尘气浓重的店里,她如一朵出世的花,那么惹人眼目。
之后的事,卓义不想再回忆,这次重生,他不会再刻意与她相见,只希望她能安稳度日,找个好人家嫁了。
或许......等自己成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时,她还未嫁的话......
卓义闭眼片刻,又猛地翻身坐起。
不经意间,脑海的每一个角角落落都是她的身影。
......
整整一夜,卓义深受劣质沙发垫的折磨,直到约定时间前,不过朦朦胧胧睡了两小时。
经过昨日一事,卓义仍没有把蔡高远真实的身份告诉吕乐,他不想让吕乐参与这件事过多,再怎么说,他是实打实的19岁少年。
不像他,加上前世已经是个奔八的人了。
偷偷摸摸下楼后,卓义正看见蔡高远坐在一辆日式轩逸车中。
“高远哥,我们今天去见的人,不会级别很高吧?”卓义靠到车窗边,假作问道。
蔡高远没有回复,只是让卓义上车再说,直到遇上红灯,他才开口,“今天要见的人,之前跟你提过。”
“康裕酒家?”卓义立刻反应道。
“是。顺便蹭个早饭。”蔡高远昨日一粒米都没进,倒头就睡着了,现在饿得慌。
最近的一家康裕酒家在3公里外,位于和阳区和和口区交界处的洛丰公园中。
“这家康裕酒家是最早的一家,也是我舅舅发家的开始。”
蔡高远在园外停车后,领着卓义,沿着一条石阶铺成的小径,往林子深处走去。
绿化层层包围之中,康裕酒家的牌匾终于现身,一旁还悬着另一块牌子,上边刻着六个大字:洛丰第一酒家。
经服务员领路,两人上到三楼,红木的装修风格奠定了酒楼古色古香的基调,楼梯口两边陈列着卓义两辈子没见过的古典餐具和古董宝器。
若是碰碎一个,估计还得重生个几次。
高端中餐厅平时就客人罕至,早上更是无人问津,过道两旁的包间里空空荡荡,似乎整栋酒楼里只有三人的脚步声。
“两位客人这边请。”服务员小姐拉开最里一间小包间的帘子,小圆桌旁正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太极服,面容略显憔悴的中年男子。
冷康裕有悖人们对厨师的刻板印象——脑袋大,脖子粗,一身油烟味,脾气暴躁。
第一眼看上去,这些词语跟冷康裕根本沾不上边,他有着温文尔雅的气质,眉宇间透露着一股罕见的英气,四肢较普通人修长纤细,完美符合了卓义对达官贵人的一切美好愿景。
蔡高远拽着卓义的胳膊,生生将他按在冷康裕边上的座位,自己则坐在身边。
面对这个穿着朴素简单,不注重打扮的孩子,冷康裕没露出任何鄙夷的神情,含笑道,“高远,这位就是你说的年轻人吧,不用拘谨。”
“冷先生您好,我叫卓义,初次见面。”卓义毕恭毕敬地躬身道。
“嗳嗳,说了不用这么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