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的伤口上,咬紧牙关一按。
她痛的深吸了一口气。
“先生。”她开口轻唤,伸手去碰他的肩膀,不料这一次,她被撰住了手腕。
黑暗中,陈燃目光冷冽的看她。
文殊却顺势抓了他手腕,声音有些抖:“先生,我的伤口很痛,你能叫胡大婶帮我看看吗?”
陈燃起身点了灯,目光落到她的伤口上。
“出血了。”
文殊满头大汗,想来是疼的,闻言道:“难怪,难怪这么疼。”
胡兰睡的熟,是老苦听见了摇铃,把她喊醒:“婆娘,婆娘,起来了,那头叫了。”
胡兰这才爬起来,嘴里小声絮叨:“这大半夜的,干吗呢?”
到了两人门口,敲了敲门道:“季先生,文小姐,有什么事?”
“进来。”
胡兰忙和老苦推门进去。
“换药。”
胡兰一看,文殊身上那件浅色衣服,左肩上染了一小片血迹,她惊呼:“哎呀。”
因为药材都是现捣的,老苦只得重新切了去捣碎,胡兰替她把旧药擦掉,疑惑道:“老苦这止血效果很好的呀,从前进山打猎的大壮,这么一个大口子,上这药就不再出血了,你这都好几天了,怎么又出血了。”
文殊垂着头,没说话。
胡兰觉得自己多嘴了,惹得她不高兴,忙道:“兴许那大壮皮糙肉厚的,本来就不碍事,小姐你是城里人,身体金贵。”
这话听着不大像夸人的,但文殊压根也没听她说的什么,她还沉浸在后怕当中,得亏她没有贸然动手,不然只怕那块碎瓦片割开的就是她的喉咙了。
老苦捣好了药,胡兰又给文殊包上,忙活了一阵,天快亮了。
“抱歉,麻烦你们了。”
老苦和胡兰本来就不敢有怨言,一听这话忙摆手:“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
重新躺下,文殊闭着眼,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
又三日过去,一小厮跑进府宅。
韩应生正在逗鸟,闻声看了一眼:“怎么样啊?”
那人道:“线人回了。”
“怎么说?”
“说在底下河里找着两具尸体,据说...”
韩应生回头:“那小子?”
“八成是,咱的人说张景昨晚眼眶红的厉害。”
“哦?”韩应天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这么说来,他还真把那小子给弄死了?”
那人也道:“是啊,当初一见我还觉得窝窝囊囊,没想到也是个有胆子的。”
韩应天冷哼一声:“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胆子,最怕的啊,是有胆子,没了脑子。”
“家主说的是,这陈家虽说名声不好,走的是那混水路,日后家主若要相助副都统,少不得要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韩应天嗯了一声:“让他且等着人回来,确定了陈燃已死,才能动手。”
那人很快退了出去,韩应天继续逗他的小鹦鹉,两只小眼睛圆溜溜的,盯着他的食盘,伸头去啄却够不到,这傻样取悦了韩应天,他乐不可支道:“来啊,来吃呀。”
。。。
一晃多日过去,张景始终没出现。
第一晚陈燃就把为何会在这里的原因告诉她:“我让张景回去办丧,真正想我死的人,自然会露出马脚。”
文殊心里道:引蛇出洞,他用的倒是顺手。
文殊问:“先生在翰京,也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什么事?”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道:“暗杀吗?”
“嗯。”
他点头:“是啊,不过我命大,寻常人杀不死我的。”
文殊心道:确实命大,但你最终还是会死,会死在男主韩城手上。
到了第六日,陈燃已经跟没事人似的,每回都能自己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