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小儿被富人看上,带进城里去教养,几年之后成了个有大学问的人,富贵的不得了。二虎年纪还小,他只想着今后跟着客人一起吃饭,虽然他看见陈燃总是会忍不住打颤,但在好吃的面前,他也顾不得其他,开心的点头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文殊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没说话,胡兰将汤碗捧到她跟前,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她张口吞下。
两人都这般安静的吃完一顿饭,胡兰快手快脚的收拾东西出去,留下二虎在房里头。
胡兰退出去后,二虎明显的局促很多,低着头,一双灰不溜秋的脚丫子蹭来蹭去,站在一旁也不敢抬头看,文殊喊他:“小孩,给我倒碗水好吗?”
二虎一听,连忙点头,但是屋里只有饭菜,他便道:“我去外头拿。”
说完一溜烟跑出去了。
这二虎在屋里的时候也没觉得占了多大地,一跑出去不知道怎么竟显得着小房间空旷很多。
两人都没说话,各有各的想头,文殊是想着下一步自己该怎么表现,戏演到这一步了,不能半途而废,陈燃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看法,留着她是信了还是仍在观察,还有为何会一醒来,她们会在这个山沟里,张景去哪了?
这些都是文殊想知道的,但因着要演戏,她问不出口。
只是她没想到,她和陈燃竟是住在同一间房。
还要睡同一张床。
文殊:。。。
胡兰家本就小,能睡的统共就那么两间房,腾了一间给她们,已经是极限了。
一张不大不小的床,文殊直挺的躺在里头,外头躺着陈燃。
地上,铺着一床褥子,二虎睡在上头,说是供他们使唤。
结果到了后半夜,胡兰隐约听见哭声,爬起来一看,是从隔壁房里传来的。
是她家二虎的哭声。
她心下一吓,以为二虎被人家欺负了,连忙爬起来,夫妻两人到隔壁一看,尴尬的不行。
床上的两位病人都醒着,二虎躺在地上,睡得昏天暗地,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抱着被子不撒手,嗷嗷大哭。
“这...,这孩子,二虎二虎,起来了,干嘛呢你。”
好不容易把二虎喊醒,胡兰不好意思道:“没想到这孩子这么闹腾,要不...”
她原是想说今日将就一下,她在这地上睡,明日再去外头喊个可以看护的来,却听到陈燃那有些冷淡的声音道:“不用,你们都下去。”
胡兰忙道:“好好好,那你两位有什么事喊一声,喊一声就成。”
被二虎这一闹,两人皆没了睡意。
黑暗中,陈燃突然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
文殊屏住呼吸,耳畔响起他的声音:“哭什么?”
文殊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那么回事:“没,没什么。”
“怨我错怪你?”
这话一出,耳畔又传来一声更咽。
陈燃道:“我让二虎同我们一起吃饭,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
但她却轻声问:“为什么?”
“因为想杀我的人太多,会用各种方式,各种手段。”
她静了半晌,才道:“其实,我听旁人说过你的事,他们说你心狠手辣,说你杀人不眨眼。”
静谧的黑夜里,文殊声音很轻,好像说给他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但那又怎样呢?先生你知道吗,我也杀过人,我知道那种感觉,日日噩梦,夜不能寐。可并非是我想杀人,而是他想杀我,我只是为了自保,为了活下去。”
“更何况,你救了我,收留我,这就够了。”
。。。
翰京这阵本就不太平,换了新的副都统,兴许是上任三把火,又是开宴又是下诏,一时间搞的人心惶惶。
前两日才邀了京中富商赏他新得的一批山雪莲,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