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着阿玛,却也撒起火来,“阿玛是男子,自然觉得享受齐人之福是人间美事,不过世间女子也不都像嫡额娘与额娘们那般不计较,我便是头一个忍不了的,既然阿玛不准许我和离,那也成,我便找他七个八个面首来,而他忱旎,也别再想再踏入公主府半步!”
说完我便大步流星的离去,不管身后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我说话算话,忱旎当日就被我扔了出去,自此再没让他踏入公主府半步。
听说忱旎跪在公主府门前三天三夜,滴水未尽,最终还是伊尔根觉罗家来人把他拖了回去,而那个青楼女子终究是没有进伊尔根觉罗府。
不过他的事自此也与我并无干系了。
找面首一事虽是我气头上之言,但细想下来未必不可行。
忱旎在公主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我的名声便也坏了,既然已经坏了,那不妨更坏上一些。我让人写了告示贴在大街小巷,告示上言若有男子不想奋斗了,便可来朝阳公主府竞选面首。
此告示一出,满京哗然,弹劾我的折子在阿玛的书案堆积成山,其中以伊尔根觉罗家为主,不过我并不在意,自小我便知自己想要的只是“快活”二字罢了,我不像姐姐弟弟们有那么多的志向,只想自个逍遥自在一生,是以我愈发让自己平庸起来,平平淡淡才是最难追求的福分。
少时额娘看我精于女红,怕我被那劳什子三纲五常的破规矩束缚了性子,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姐妹三人中我的性子是最不羁的。
平日里做出来的规矩样只是怕麻烦罢了,我素日里是最懒最怕麻烦的人了。
大姐三妹还有弟弟们特意来府里看我,三妹说我何至于此,为着个男人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毁了。
“三妹怎不知这是我真正想做的事呢。”她眼波流转,露出一个明媚至极的笑来,“便是我想为自己而活,才有了这一遭呢。”
小弟弘昼给我竖起大拇指,“二姐,这京里都说我是荒唐王爷,可今儿个这京中第一荒唐的位置却要换个人做了。”
我也笑,“咱们俩就组个组合吧,并称荒唐姐弟。”
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大姐乌勒丹笑出了泪,“你既想做,就尽管去做,阿玛那里有我们呢。”
三妹和弟弟们也纷纷如此说道,我也笑出了泪,回了一个“好”。
京中有的是那不想再奋斗想要一步登天的人,是以虽然我的名声不好,但每日里去竞选面首的人络绎不绝。
我挑了几个姿色身段最好的,日日看着他们服侍身前,也是人间一大乐事,这其中有贫民家子弟,有唱戏的伶人,还有一世家贵族子弟。
贫民子弟与唱戏伶人我能理解,但那出身世家的男子到底所求为何?要知道进了公主府当面首虽然衣食无忧,永享富贵,但这可是要签卖身契的,虽世并无这规定,可我已被背叛过一次,不签契约,又怎能放心?
我把陵唤到身旁,问他缘由,他眼中带着掩不住的炽热,看我的眸子好似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却说道少时远远一瞥,便心系于我,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奴只恨自己年纪小,见到公主时您已嫁为人妇,可谁知竟柳暗花明又一村,此生能在公主身前服侍,已是不敢想的福分了。”他犹如小兽般的眼神紧紧黏在我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我却有些不自在。
自此,他也成了我身前的独一份,成了我府中最受宠的面首。
如此这般过了一月,额娘云游回来听说此事,先是来了府中与我细谈一番,而后便杀进了宫里。
额娘的效率是极高的,当日我便于忱旎和离了。
听说忱旎想要见我一面,我之前说过今生与他不再相见了,便不会食言。
忱旎见我不得,辗转递进来一个信封,我本不想看但陵眼疾手快的打开了,那看便看吧,就当做个了结。
“忱旎你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