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俗气,但根本顾不得她们。
她看着御史夫人满心欢喜的收下,自己自然也是开心的。
桑淮自是应允,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第一次为陌生人选礼物,还真不知选些什么。好在这御史夫人圆脸看着一团和气,和桑淮差不多的年纪,两人夫婿官职相差不太远,所预留的位置又挨着。
一个不能动,另外一个不想动,索性就聊了起来。
一番攀谈后,桑淮惊讶发现,御史夫人温昔的生辰和她竟是同月,只比她小上几天,而且她们居然是在同一年成的亲。而且温昔是镇边将军家的女儿,虽看起来温婉,但也是从小就在刀枪剑戟中的环境中所长大的,两人相聊话倒也投机。
这大概就是缘分。
温昔也很是惊讶,她圆润的脸上露出些光彩,手把手教过桑淮怎样泡花茶后:“听闻姐姐是从弋城嫁到皇城里来的?”
“嗯。”桑淮敷衍着,她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没想到温昔脸上满是向往:“我还未去过弋城,不过我曾看过画像,那里的夕阳很美,是皇城里看不到的景色——”
天与地在尽头连成一体,太阳缓缓落下,只余下半边残阳。在弋城看落日,会发觉太阳仿若一道通天火链,在天地交接处铺满,似乎是要把这人世悉数席卷。
那样的场景太漂亮了,桑淮也好久未曾见过这样的景象了。
桑淮没想到温昔对弋城甚是了解,两人一见如故,所以相谈甚欢,宾客尽散也不觉。
若不是苏御史回府,桑淮觉得她们两个可以说到明天。
“过些日子的春猎,姐姐可是要去?想来定能拔得头筹。”
春猎?在哪儿?桑淮未问出口,被一声轻咳所打断。
是苏御史回府了。
温昔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夫君,依靠下人搀扶着站了起来,软软的唤了声:“夫君。”
“……”如果不是方才温昔正在同她商讨怎样在弋城打架才能打赢,桑淮会觉得温昔现在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苏御史见状快步过来搀扶着温昔,两人浓情蜜意,桑淮都看在眼里。没想到苏御史还有这样的柔情。
桑淮咂巴咂巴嘴,准备告辞。临出这花园前,她忍不住回头看去,苏御史正万般小心的抚摸着温昔的肚子,说不出的缱绻温柔。
本是如此美好的画面,却叫桑淮转头快走两步。
她从御史府出来便一直心不在焉,坐在马车里也神思恍然,马车停下时,被马车夫一声吼才回过神来。
“你是何人?为何要拦马车?”
桑淮本不想管,但想起来时被跟踪,一阵恶寒,撩起马车帘一角去瞧。
没想到来的倒也不是什么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