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这个时间,这大部分人都不太清醒,很多人经过体力劳动也睡着了。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詹元文找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夺门而出,他只想走快一点,再走快一点,远离这一切。
不敢回到家里,詹元文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座房产,拼命地洗刷掉自己的脏污。躺了几天之后,收到了一通詹元姝的电话。
“喂,小文,最近怎么样啊?工作顺不顺利啊?”
“姐,我很好,公司很好,老板也很好。不要担心。”
……
听到来自于家人的关切,詹元文打起精神,跟主管报备。主管一看詹元文瘦了许多,像是遭逢一场大病,扣了工资,也就放过詹元文一马。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詹元文越来越瘦,越来越瘦,周围人都劝告他去医院检查一次。詹元文直觉自己可能不好了,直接向上司递交了辞职报告。走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被公司高层拥簇着走进了大楼。西瑾晨想着真好啊。那个被拥簇着走进大楼的人像是一个永远向上,有着磅礴生命力的人,虽然气质很冷,但比自己要鲜活许多。
游浩新听到詹元文辞职的消息,又打起了注意,他被联姻的妻子虞冰管的非常严,游荡花丛的游浩新忍不住了。想着不过是一个已经被人用过的骚货,应该会需要他。
詹元文辞职后就直接到了医院,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看到诊断结果,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将诊断结果收好,到医院的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仪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到超市买了一双看起来非常高档的白色手套戴在手上。
刚一出门,就又遇见了游浩新。
“阿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说着就要上手环抱詹元文。
詹元文却一把推开了,连詹元文自己都有一些惊奇,自己竟然可以拒绝游浩新了。
“游浩新,你有妻子了。”
“我们做彼此的床伴如何?”
詹元文突然笑的疯狂,又突然止住,清瘦使得脸色更加的冷凝,“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渣。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爱你的妻子,而不是依靠着妻子的势力还出来打野食。”
詹元文褪下了右手的手套,手抚上游浩新的脸,又轻轻捏住游浩新的下颚让游浩新的嘴唇张开,“你真的很恶心,你说,你要是喝了我的血,会不会变得和我一样。”说着左手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刀就要割自己的右手喂游浩新血液。
游浩新出了一身冷汗,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没什么体力值的詹元文,匆匆打开车门离开。
被推到在地上的詹元文回到了公寓,看着镜子里男装的自己,回卧房又换了一身女装,重新静静的看着女装的自己,依旧很美,不过现在不像精灵的健康之美,而是一种病态的弱柳扶风之美。
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免疫系统正在飞速破坏中,比艾滋病正常范围内的崩溃速度还要快,可能是因为身体状况本来就很差了。
在剩余的还可以正常生活的时间里,詹元文依旧像是往常一般生活,但是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了柯志宁,没有了游浩新,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詹元文偶尔穿女装,偶尔穿男装,却从来都不在外面吃一顿饭,并且时时带着手套。虽然这些并不是可以传染的途径,但是大多数的人类对于未知的以及陌生的东西永远充满着恐惧。詹元文并不想自己成为那个恐惧的源头。
在最后的死亡倒计时里,家人终于知晓了詹元文的情况,大概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詹成军和池黛对于詹元文又气又恼又心疼,詹元文的哥哥姐姐则是又自责又心疼,但这些心疼对于詹元文来说仿佛隔了遥远的距离,模糊又不真实。
“孽子,孽子……”詹成军指着小儿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詹元文在这一刻竟然非常的冷静,看着父母的目光远没有看着兄姐的目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