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上人,您快看看我妹妹。”
“蟠儿,不得无礼。”薛浩瞪了他一眼,转脸就对江停云陪笑,“上人勿怪,犬子只是担心小女的病情。”
如此友悌之态,江停云哪会怪罪?
再者说了,若非薛浩有意放纵,薛蟠又怎么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失礼?
江停云连道无妨,并顺嘴夸了薛蟠一句。
紧接着,他就话锋一转,“令千金所中乃是慢性毒,耽误一时半会儿也不妨事。反倒是居士夫妇身中邪术多年,更需要速速驱除。”
此言一出,薛家四口皆大惊失色。
“啊,这……”薛太太惊得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问,“怎么会呢?我和老爷的身子都还好呀。”
至于身体康健这种话,她是不敢说的。
像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整日里养尊处优,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就算身子骨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反倒是薛浩吃惊之后,带着些惊疑看向江停云,“敢问上人,我与内子所中,是何种邪术?”
江停云也不含糊,直言道:“是一种影响人记忆的法术,具体是哪一种,我只是看了一眼,也不能完全确定。”
就像江停云猜测的那样,薛浩对自己记忆错乱的事,果然早有怀疑。
只是他问过薛太太,又问过自己的贴身奴才,所有人的记忆,都和他被篡改过后的记忆完全一致。
他不得不把这点疑惑压在心里,而且一压就是好几年。
如今骤然被江停云翻出来,压抑多时的疑惑立刻高涨,疑云比先前更大了十倍。
他瞳孔骤缩,脸上露出了回忆沉思之色。
片刻之后,他郑重对江停云施礼,“还请上人做法,还小人一个清楚明白。”
江停云道:“这类法术要解也容易,且弄些新鲜的柳树叶来,待贫道做法。”
薛家家大业大,薛浩一声令下,不出一时三刻,便有小厮扛了一筐新摘的柳树叶子来。
为两个人做法而已,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不过江停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抓了一把,拢在双手掌心揉碎。
新鲜柳叶汁水丰沛,被江停云揉搓许久,却一滴也不曾滴落下来。
在揉搓了七七四十九下之后,江停云突然目露神光,迅速将掌心的柳叶分作两份,分别糊在薛浩夫妻的额头上。
他又念了几句咒语,那些碎成泥的柳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做粉末,下一刻便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