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要感伤。
这次,虞佩对上了索蒙敛去锐利的深绿色眼眸,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因为索蒙眼中的肯定太过明显与强烈了。
这里是燕国境内,虞佩宁可被任何人捉到,都不想再次沦落到燕王的手中。
“阿兄……”
阿兄?
虞佩错愕的瞳孔骤缩了一下,方才他都未敢好好打量索蒙,如今看来,索蒙的确与他记忆中那个强壮的像小兽的少年的确有些相似,但是在索蒙的眉目间,他已经找不到任何的稚气了,肤色也深了许多,五官全部张开了,眉骨深邃,像是山川沟壑,是一副凶神恶煞的长相,怪不得能够让敌国的军队闻风丧胆。
“你……是阿弟?”
虞佩有些难以置信,当初一别,阿弟留在了燕国,而他去了秦国,这些年,他未收到任何有关阿弟的消息。
他与阿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只因他掌握了奇古占卜之术,而他的阿弟天生神力,所在燕王才想着留他们一命。
他与阿弟相依为命,阿弟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与他最是要好,处处维护着他。
索蒙微微颔首,烛光映照在他粗狂的面容上,多了些许的柔和,“我现在能够说话了……”
他像是小的时候得到了稀罕的东西,总要拿给虞佩分享。
相比起虞佩点子多,索蒙要显得单纯的多,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为了探寻到虞佩的一些下落,燕王让他征战南北,他亦愿意做,纵使战场上随时都会丧命。
虞佩放在腿上的手收紧又再慢慢松开,心中乱的很,他勉强扯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原来你都能说话了,阿弟,也有了名字。”
索蒙同样是孤儿,但是他没有名字,加之他又无法开口说话,所以身边的人都唤他哑儿,就只有虞佩叫他“阿弟”。
“真的是好久没有见了……你知道燕王眼下在何处吗?”
许久未见的两个人,中间多了层看不到的隔阂,虞佩有意将其戳破。
无论从前的感情再怎么深厚,他们此时的立场不同,索蒙是燕国的奖将领,虞佩知道自己没有地方逃了,不如将这个功劳送给索蒙。
他从未怪过索蒙,谁都没有做错,无非是想要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索蒙又闷不做声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生着粗粝薄茧的手。
阿兄的手就与他很不同,很白,很细嫩,阿兄也比当初离开燕国的时候,更加瘦削了,擦去脸上的粉黛,想必肌肤白的近乎透明,眉形是被修饰过的,唇上染着娇艳的朱红,像极了美娇娘。
这些年他一直期待着能够再和阿兄见面。
索蒙起身蹲到了虞佩的身前,手托起虞佩的鞋,轻握住脚踝,将他绣着小腊梅花的鞋脱了下来。
他人长得高大,手也大,手刚好能够拖住虞佩的脚。
虞佩挣了两下,没有挣开,知道索蒙又倔了起来。
“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到?就算你装成听不到,眼下……”
虞佩话说不住口了,因为索蒙宽阔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脚弓,肌肤上晕染开的烫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往后缩。
他觉得面前的索蒙让他很是陌生,与记忆里那个懵懂腼腆的少年简直是判若两人,浑身煞气内敛,眉骨藏着一道伤疤,好似打磨了许久的一件利器。
索蒙手劲大,又不至于伤到虞佩,“阿兄,我不想听。”
他声音闷闷的。
虞佩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做你不想听?我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你。”
他见索蒙成为了燕国的右将军,虽然燕王是个为了利益,什么事都能够做出来的人,但是索蒙对于燕王来说还有用,燕王就不会伤害索蒙,相反还会十分器重索蒙。
索蒙身上的侵略感让虞佩略微不适,以至于他无法拿出小时候当阿兄的气势来压索蒙。
“阿兄,就这么想要让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