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这一切对江一牧来说不重要。看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慢慢转过头，双目紧盯着老钱。
“钱老，不想说点什么？”
“唉。”
老钱长叹一声，拽过酒壶，痛饮一口，舔舔干裂嘴唇，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这是老爷昨夜交给我的信件，他曾说过，若有朝一日他身遭不测再给你看，只是没想到，竟会这么快。”
桌上的牛皮纸信封，突然变得重愈千金。按照老钱的话，这封信应该算是绝笔。房间内陷入沉寂，粗重的呼吸从口中发出，剧烈跳动的心脏拍打着胸腔。嘴里长出口气，颤抖的手撕开信封。
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江一牧再次长出口气，紧锁眉头总算舒展了下来。见此情形，老钱悬着的心逐渐平缓。
“少爷，信上怎么说？”
“没什么，我们还是说说你吧。”江一牧回过神，随手将信揣进怀中。
“我？我不就是少爷的跟班嘛，难道信上还提到了我？”对于江一牧话题的转变，老钱脸上闪过一阵尴尬。
“老钱，戏演的太过就没意思了。”
信中对他虽没有过多解释，只写了一句值得信任。仅凭一句话，足以证实，老钱和父亲早就相识。
“演什么戏，我清清白白一老头，还用得着演戏。”老钱对于自己身份也并未想过隐藏，关键他也没有过问。
“装，继续装。真以为小爷眼瞎耳聋什么都不知道。你和刚才那两人就是一伙，你们是一回事，你也是幕府的人。在西楚的时候怎么跟我说的，还说自己是马夫，装可怜，我呸！”
“这就有点翻脸不认人了，我现在是江府的人，你的跟班。以前我是幕府一份子，不过早在多年前幕府就被遣散，充其量我也只是幕府旧部，你也未曾问过我以前作何营生。”
“行啊，怪我，姜还是老的辣。”江一牧气的直跺脚，这么大岁数简直就是无赖。“我很是好奇，为什么在西楚我就遇到了你，是不是你故意而为之。”
“这事不能怪我，是老爷通过幕府渠道散播消息，我恰巧就在西楚，又恰巧遇到了你，顺便将你送了回来，就这么简单。”
“那你还要我二十两银子，把钱给我。”
江一牧话音刚落，老钱嗖的一下转身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老爷的药煎的怎么样了。”
被老钱一系列反应彻底惊呆，这简直就是一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人，自己只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也不至于让他这么过激。
偌大房间只剩江一牧，直至天光大亮。转头望向门外，刺眼的阳光穿过窗户，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