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屹立在官道,规模不算太小,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停车的院子,不过老头的车就算扔在路边,估计都不会有人去捡。
两人在伙计的热情接待下,跨步来到二楼房间。心有怨气的江一牧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洗个热水澡后蜷缩在床,听着外面雷雨交加,眉头紧皱,也不知道汝鄢身在何处。
“我说小爷……”
“别叫我小爷。听你说话我就烦。”
“嘿嘿,脾气还不小,得,既然我现在给你打工,那就叫你少爷好了。”面对江一牧的怒火,老头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满脸堆笑的说:“少爷,咱来的可是一家黑店,晚上要小心才是。”
“什么?”江一牧麻溜坐起来,这老头不是火上浇油嘛,“你明知道这是黑店,你还带我来,你们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我要和他们一伙,干嘛还告诉你。”老头呲牙咧嘴的半坐在床边,摆摆手,不屑笑道:“少爷放心,我说过,坐我马车安全,踏踏实实睡觉,其他事情交给我就行。”
“你谁啊我就交给你。”
“我是老钱呀。”
“我没问你叫什么,你是会武功吗?”
“会一点。”
这个回答倒是把江一牧难住了,慢慢抬起手,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长度,“这就是你会的那一点?”
“比这个再多一点。”老钱看着江一牧比划出的长度,犹豫片刻后,将食根微微往上抬高了两厘米。
“老钱你是在逗我吧,这有区别嘛。”
“没事,少爷,真的,相信我,踏踏实实睡觉,我保您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
老钱说的信誓旦旦,江一牧却是哭笑不得。这事要是不告诉自己,兴许能踏实睡个安稳觉,话是越听越不安,现在就是想睡也睡不着。
“要不咱还是连夜赶路吧,我看外面雨好像小了些。”
“少爷,真没事,他们也不一定会对我们下手,怎么看我也不像有钱人呀。”
老钱的话差点没把江一牧气死,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加暗示。十有八九是他看到金饼后故意编造出的故事。这里毕竟还是官道,怎么会有黑店。看穿老钱的把戏,江一牧顿时醒悟。
“嘿嘿,当真是好年纪啊,少年无忧愁。”
“应该是老来无忧愁才对。”
江一牧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雨声,心里浮现出那个较弱身影。外面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她人在何处。人是好人,就是脾气倔强了些,走就走呗,连个招呼也不打,这不诚心想让我愧疚。
脑袋里的思绪越来越乱,头也越发昏沉,带着对佳人的惦念,缓缓入睡。
老钱独坐床头,背靠床架翘起二郎腿,随手拽下腰间酒壶,时不时喝上两口。
窗外电闪雷鸣,震风陵雨。
没人注意,在客栈对面,油伞下的一袭白衣,孤立于此,双眸注视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