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要奴婢替你擦么。”
好奇怪,戳着软乎乎的,六姑娘的胸脯比刚出笼的包子还弹手。
阮芙心无杂念,以为丫鬟是伺候累了,自在地攥过小布帕:“我可以自己来,春桃你去忙吧。”
“是,六姑娘,你换干衣裳,奴婢去外屋给你烧壶热茶,定定惊。”
翌日,阮芙睡完回笼觉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春桃在湖心小院子里扫洒,小巧精致的闺房外室一角,阮芙坐在桌边食白粥,吃完撑着下颌打了个呵欠,无端又想起来昨晚。
母亲和继父刚走那年,她害怕以至于晚上觉浅,当时在世的奶娘每次都会抱着她哄,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豆豆别怕,梦都是反的。”
是啊,梦怎么会成真呢。
阮芙尽力不去胡思乱想,偏偏眼前挥之不去书生被捆绑起来的时候,那双穿透人群直视她的黑眸,理应很模糊,闭上眼却感到利剑般清晰。
让她愧疚极了,好似他的遭遇全都是她害的。
“芙儿,头还疼不疼?”
二房的妾室柳如兰微笑地端着一碗土鸡参汤迈进门,一眼就看到愣神想事的小姑娘。
“姨娘,我不疼了。”
阮芙看到柳氏的到来并不讶异,过去十年,柳氏原本就每日定时来湖心教授她舞艺。
她起身行礼,接着搬了张矮凳椅推到柳如兰的身后,“姨娘,等会儿我继续学雅乐九奏吗?”
“今日不学,你喝完汤再去床上躺着,好生休养。”
“哦。”
柳姨娘坐下,看向对她从没一句辩驳的养女,眸色暗了暗,将汤碗递过去,柔声道:“快趁热喝罢。”
阮芙乖巧端过,“好。”
“芙儿总这样听话,叫人欺负了怎么办。”
“侯府的人都很疼我,没人会欺负我。”阮芙啜了口汤,很认真地说道:“姨娘,我昨晚不小心睡过去,绣品没做完,姨娘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傻孩子,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柳如兰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阮芙性子软和,学东西很快,若是好好教导,比正房那些蛮横小姐们要出众得多,可惜侯府的老爷们最初便打算用她作交换仕途,将她圈养在湖心,只叫她学些取悦男人的把戏。
否则,换作寻常人家的小姐,会不学书画,尽学软腰的舞艺?
按侯府几位老爷的意思,下个月十五,阮芙就要被抬给陈尚书做外室,柳如兰教坊司的舞女出身,在府里过得战战兢兢,无法左右他们的决定,能做的唯有暗中提醒几句。
“芙儿若是往后嫁了人,记得多给夫君做做刺绣,你眼力好,有这天赋,他看了兴许能更疼你些,其他争不过旁人的就别争,偷偷卖绣品补贴,打点好下人,免得教他们看不起。”
阮芙好不容易把整碗参汤喝完,想起西厢房的书生,想了想,道:“姨娘,其实我昨日见到他了,我真的要嫁给他么。”
“你,你都知道了?!”
“嗯。”
柳如兰万万没想到阮芙已然知晓此等残酷,揽过她道:“芙儿,既然你听说了,我也不再瞒着你,你到了这般年纪,总要走出闺阁,要怪就怪姨娘苦命,护不住你”
京洛谁人不知,清远侯老侯爷去世后,大房承袭爵位,然空有头衔,家族除侯爷外无一有实职,近几年同僚越发地瞧不上,年轻子辈里只有长房的那个稍微读的进点书,自然要花心思栽培,尤其是将来求得朝中大员的照拂。
阮芙这位毫无血亲的美貌继女,便是他们手上进献的筹码,挟持有养育之恩,长辈们算计的毫不亏心。
“可是,我舍不得姨娘,能不能不嫁呀?”阮芙觉得那位书生是个好相与的,关于婚事,她可以同他商量一下,兴许人家愿意退婚呢。
柳姨娘最了解阮芙天性娇憨纯真,不忍心点破,将她拥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