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意孤行,非要去西北冒险,为朕,为大齐考虑过吗?”
周嘉荣要开口,又被兴德帝阻止:“朕知道,你重情义,跟穆家感情深厚。但前朝亡于外戚专权,帝王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牵线木偶,这样血淋淋的教训才过了百年,你便都忘记了?”
“儿臣不敢忘,穆家不是刘家,儿臣也不是赵庸!”周嘉荣坚定地说。
兴德帝阴沉沉地瞥了他一眼:“天真!老三,帝王之术在于平衡之术,如何平衡前朝后宫,如何平衡君臣关系是一个皇帝最不能缺少的手段。你如此意气用事,让朕如何放心将祖宗的基业交到你手中?”
面对这张大饼,周嘉荣不为所动:“父皇,儿臣还有很多不足的,需要向父皇您好好学习,但儿臣认为,不管是为君还是为臣,在这之前咱们首先是一个人,人对我有恩,我当用义相报。外祖父从小爱护儿臣,他老人家如今年事已高,儿臣实不忍他这样劳累奔波,请父皇成全!”
软硬兼施都行不通,兴德帝有些恼了,指着周嘉荣的脑袋,怒道:“滚,滚出去!”
周嘉荣磕了一个头,依言退了出去:“儿臣告退!”
孙承罡闻声,连忙跑进来,劝道:“陛下,您消消气,太医说了,您不能动怒,您可不能拿您的身子开玩笑啊!”
“逆子,逆子,朕怎么生的都是这种东西。”兴德帝气得大骂。
这话孙承罡不好接,只能轻轻地替他抚胸顺气,又劝他喝药,忙活了好一阵子,兴德帝才平复了心情,躺下睡着了。
***
坤宁宫中,徐皇后听说了此事,犹豫片刻,更了衣到勤政殿。
孙承罡听到通报赶紧出来迎接她:“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徐皇后边往里走边问,“陛下可是歇下了?”
孙承罡点头道:“陛下睡了快一个时辰了。”
徐皇后便没有进他的寝宫,而是坐在外间询问孙承罡:“今日荣亲王因何事触怒了陛下?”
孙承罡避重就轻道:“为了护国公出征的事。荣亲王殿下宅心仁厚,不忍看护国公一把年纪了还出征,因此想劝陛下收回成命。”
“这样啊,本宫明白了。陛下今日的身子可好些了,用了多少饭,吃药了吗……”皇后开始问起兴德帝的日常。
孙承罡一一作答。
两人聊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小太监焦急地呼唤声:“陛下,陛下……”
徐皇后和孙承罡连忙进了内室,只见兴德帝躺在龙床上,满头大汗,眉头紧锁,嘴巴一张一合,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对于这种情况徐皇后和孙承罡最近经得多了,两人极有经验。
徐皇后坐到床榻前,拿出帕子给兴德帝擦汗,边擦边柔声唤道:“陛下,陛下,醒醒,没事了……”
兴德帝睁开眼,下意识地用力抓住了徐皇后的手,双目失神,好一些才清醒过来,呼出一口气道:“朕这是又做噩梦了!”
“没事了,臣妾在这里,陛下喝点水吧。”徐皇后将兴德帝扶了起来,让小太监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兴德帝喝完了水,总算彻底清醒了,揉了揉额头叹道:“朕老了,不中用了。”
“陛下哪里的话,您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只是偶感风寒罢了。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区如抽丝,等陛下养好病便没事了。陛下这阵子可要听太医的医嘱,切忌劳心费力,需好好将养。”徐皇后温柔地劝道,同时还伸出纤细的手,轻轻给兴德帝揉揉太阳穴眉心。
在她耐心细致的安抚下,兴德帝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抓住她的手,感慨道:“多亏有你。”
徐皇后笑了笑说:“你我夫妻一体,陛下何须如此见外。臣妾只恨才疏学浅,不能帮陛下分忧解劳。听说您今儿冲嘉荣发脾气了。”
提起周嘉荣,兴德帝的情绪就有些暴躁:“真不知道他随了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