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过年,这里面是有讲究的。冬腊月娶媳妇,年前不用下地干活,年后开春该下地拔草了,新媳妇又害喜,手脚无力还呕吐不已,指望不上了,收麦子时,她大个肚子,又不能指望她下地割麦。
夏收夏种结束,锄地时太热,媳妇坐那不动就腿肿出汗,看在孩子的份上,婆婆公公能叫她下地干活吗?等到秋收时,孩子出生了,坐完月子就开始秋收结束了。种麦子时,孩子哇哇叫,能让媳妇当牛做马拉犁子拉耙,累得没有奶水吗?等媳妇恢复过来,又到了闲冬时节,得!一年过去了。
春天娶媳妇就区别大了,错后两三个月,那就什么活儿都能赶上。春天拔草时,也许才刚刚怀孕,没有什么感觉,割麦子也不耽误,夏种前后有了妊娠反应,正好是出苗期,虽说现在化学除草不用锄地,开始锄地了,那也是和荒草抢时间,打仗一样紧张,全家都出场,你妊娠反应过去了,也得跟着去啊。秋收时,大约有五六个月,勤快人还得下地干活儿,起码得洗衣做饭喂猪收拾菜园子吧!生孩子时,赶在冬月前后,全家都不下地干活了,自然也是歇着。到了第二年开春,媳妇已经恢复过来了,不耽误新年干活。
所以说,这个时代里,传统俗语是有一定道理的。不信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总有不开眼的人来打搅自己猫冬的好事儿,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个王老头来了。
老王头在儿子儿媳和女儿在六名监护医生护士的陪同下,搭乘泛美航空飞机,由上海转机省城,转乘救护车,一路狂奔,直抵县医院。
经调查反馈信息,这六名陪护人员里面,只有一个女护士是真正的医护人员,其余五人,都带着特殊使命。其中还有两个华裔华人医师。
新建成的医院这边早已做好准备,把患者安排在特种甲等病房,隔离出限制随员活动的区域,由十多名警卫员和四名安全部的人负责他们的安全。
医生对患者进行例行仪器检查,他们的医生拿着自己的检查报告,说这个那个检查结果,医生说:“你们的结果不行!一切以我们的仪器为准!”
对方提出要看医院设备,主治医生笑着说:“如果不同意的话,请回吧!我们有我们的规则!你们的旅途监护任务已经完成,还是住在客房休息吧!患者已经由我们接手了!”
对方气鼓鼓地,却也无可奈何。
老王头今年七十一岁,再次见面时,他依旧神智清明,这个食管疾病已经缠了他五年之久,已经形容枯槁,到了油枯灯灭的地步。尽管到了垂死阶段,这位老人还是很有气派,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衣服也整理得很整齐。
他原本是今年三月就该去世的,经过去年秋天给疏导调理一下,能延长大半年的寿限,本身就是个奇迹。
奇迹是奇迹,只有自己知道啊!别人可不这么认为,觉得他应该有个病情反复的过程。
丁文东看他的时候,一看气色,搭手把脉,还和他开起玩笑:“老爷子工作很忙吗?约好的春天过来,什么大项目令你拖延到现在?”
老头不想说话,可能是放化疗次数太多,咽喉疼痛吧!
丁文东看了主治医师拿来的化验单,当着老头的面,对几个家属说:“老头的病很棘手,你们来得太晚了,没有按时复诊的事儿已经不说了,耽搁半年多才来,说明你们还想把他治好。这病已经到了末期,也不是不能治,但有两个结果,你们得知道一下。”
王家大女儿看了大哥大嫂一眼,说:“先生你就说吧!什么样的后果我们都要尝试一下。”
“第一个是,你们的专家团都放弃治疗的患者,年龄大体质差,随时都有休克死亡的危险,这个得签订免责协议,你们有意见吗?”
王大公子夫妇连忙表示:“理解!理解!”
“第二点是诊疗费问题,常规护理输液维持生命的机器设备和一般药品,这个需要正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