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下犹疑,但他的理由令她无法拒绝:“三更半夜,你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身边还带着一个。万一遇见坏人……”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买一还赠一。”
江斯月:“……”
大半夜的,谁是坏人,还真说不准。
不过,此时此刻,她愿意相信,裴昭南比这条酒吧街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更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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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斯月又一次跟裴昭南走了。
他架着程迦,手很规矩,也很干净,绝非乘人之危的小人。
要知道,混血儿、大长腿是多少男人的梦想。
程迦之前在地铁上遭遇过咸猪手,她当场甩了一巴掌,地铁一到站乘警便将那人扭送下车。
好在,今晚应该没有这样的困扰。
江斯月没有除男朋友以外的亲近异性,对social king和social queen的生活也缺乏深入了解。
最初,见程迦和裴昭南嬉笑,她还以为二人关系匪浅。如今看来,只是普通朋友。
月上柳梢,更深露重。
二人沿着湖堤行走,夜风吹拂,一阵清凉。
裴昭南在夜场开玩笑时游刃有余,单独相处时反倒没多少话。
这样刚好,大家都无话可说,江斯月也不会觉得尴尬。
行至半路,江斯月的手机铃声响了,是魏逸丞打来的电话。
她没回避,直接接听。
夜深人静,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喂——”魏逸丞说,“乖乖。”
“乖乖”是四川话,相当于“宝贝”,常用于情侣之间的爱称。
江斯月眉头轻蹙:“你大半夜怎么不睡觉?”
魏逸丞直言不讳:“想你想得睡不着。”
江斯月瞄了裴昭南一眼,他神情冷淡,对她的私事应该没什么兴趣。
“那你晚上怎么不找我?”
江斯月晚间给他发消息,说她和朋友在后海的酒吧街玩。他怎么这个点儿才想起来找她?
“我晚上在外面,手机没电。”魏逸丞说,“刚刚给你发消息,看你没回复,就打电话来问问。我担心你的安全。”
江斯月看了看手机,确实有未读消息,可能是她方才疏忽了。
不过,都这个点儿了,万一她真遇到危险,黄花菜都凉了,他这纯属马后炮。
“我在回去的路上,有一个认识的同学开车送我。”
“你到宿舍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我明天晚上到北京,车次消息发你了。”
“嗯,知道了。”
“爱你,晚安。”
“晚安,明天见。先挂了。”
一阵风过,湖心荷叶轻颤,漾开凝绿的波纹,粉白的花骨朵儿身姿绰约。
裴昭南幽幽开口:“你男朋友?”
江斯月嗯了一声,打开包,把手机放回原处。
一声轻哼不经意地飘入她的耳中。
她不禁瞥了一眼裴昭南,只见他神色自若。
风停了,鱼儿下潜,月光静静洒落湖面。
一切都很正常。
江斯月疑心自己幻听,程迦突然打了一个酒嗝,嗓子眼里呜噜呜噜,像是有什么东西往外冒。
情况不妙,裴昭南眼疾手快,立马把她推到白石雕栏杆边上。
程迦抱着石栏杆的柱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酒气熏鼻。
江斯月心下一跳,呕吐声听得她心里发毛,生怕程迦出什么事。
她想帮忙处理,却没什么经验。裴昭南拦住她:“让她吐出来就好了。”
程迦吐了好一会儿,总算得以舒爽。
眼见她又要瘫倒在地,裴昭南不情不愿地把她扶住——看得出来,他不想照料醉鬼。
江斯月从包里拿出纸巾,屏住呼吸,帮程迦擦拭嘴角的秽物。她代程迦向